“將那個箱子裏的衣裳都歸置在這個櫃子裏麵吧,另外這些嫩葉子菜正好今天晚上的時候剁的細細的,用蛋和油炒了,會另有股清香味的。”臨清興頭地指著將桌子上的那一些嫩菜,像是蔥一樣的,卻是沒怎麼吃過的。
雙翠將衣裳都給歸置好了,然後端了那些菜往著廚房裏走去了。
“三少奶奶,這是換下來的那些擺設,可是要將這些擺設都放回庫房裏麵?”月容手上捧著一個花瓶,說道。
臨清點點頭,然後對著旁邊的芸初道:“你也去幫著月容放這些東西。你也跟了英疏好一段時日,等會兒把這幾筆都添到帳冊子上麵,然後拿與我看。若是好呢以後慢慢管下來,若是不好,我可是不饒的。”說話間言語充滿了喜悅。
芸初這簡直是意外之喜,眼睛裏頓時就亮了起來,連忙跪了下來,磕起了頭:“奴婢謝三少奶奶,奴婢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先去做事吧。晚上好洗了手來吃飯。今天是小年,你們也趁早聚聚的。我早是知道你們有安排的。”臨清笑著看了那屋子裏立著的幾個人。
芸初歡喜地接過了鑰匙,然後就與月容一道往著庫房那邊走去。月容一直靜靜地站在旁邊,臉上露著淡淡的笑。她的母親隔幾日就要進來拜見三少奶奶了,那家已經來自己家求了親了,隻看三少奶奶的意見了。那日三少奶奶還拿出了一副頭麵,問自己喜不喜歡。如今,她也隻好是能教幾個小丫鬟就多教幾個了。
臨清剛舒了口氣,喝了口水,外麵香非領了一串管事嬤嬤進來了。臨清讓香非端了小杌子讓她們坐,細細聽著他們的回話。
香非侍立在一邊,照著臨清的指示,一一將對牌子和鑰匙交下去,又來回進出將那些事吩咐出去。
“這筆蠲了,不管它。隻管那裏頭賬上的就是了,誰還拿著自己房裏的錢去貼補公中的。若是有人來找你,隻管來回我。香非,你去把那十錦叫來,我吩咐她些話。”十錦是才從夫人的手下撥過來的,芸初升上了一等丫鬟,十錦仍然是二等丫鬟。
香非走出來,掀起了簾子,正要叫十錦,雙翠笑眯眯地走過來,拉了香非悄悄地往裏麵瞧了瞧,說道:“香非姐姐,許久不見三少奶奶如此的快樂了。”
“不許混說,不然傳到了大房二房裏,還不隻怎麼鬧呢。”香非連忙去捂她的嘴,一邊嗔怪道,“怎麼現在了還毛毛躁躁的,若是我們都出去了隻剩你一人,還是這麼的混不吝可如何是好?十錦,過來。”
十錦連忙過了來,規矩地行了禮,低頭聽了香非的吩咐,然後點了頭,轉身便往上房去回話去了。
雙翠悄聲道:“不過三少奶奶獨自料理這次過年,倒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大少奶奶這病,也確實有些重了,不知道看了大夫吃的可好。偏二少奶奶又與二少爺天天吵,這琪哥兒都被夫人叫過去了,夫人也不得清淨。這可不就落到了我們奶奶的頭上了嗎?”
香非擰了下她的腮,笑罵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快去看著廚房?今兒三少爺要回來用晚飯,還不快去預備著。”
雙翠奪手而跑,做了個鬼臉:“知道了啦。”說著,她就急急地往著廚房邊兒走去了,那一根粗粗的麻花辮兒輕輕地晃動著,倒是俏皮可愛的緊。
香非卻不似香非那麼的興頭,要是這事,也確實是巧合了。她微歎了口氣,自掀了簾子進來了。
大概又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嬤嬤們就散了。香非送了她們出去,回來的時候,見臨清的手半支著頭,已經打起了盹兒。香非走到了那火盆邊兒,將那火撥地旺了些,往臨清的旁邊拉了拉。然後香非又去床邊拾了一床薄紗被,搭在了她的腿上。
眼看著臨清雙眼下的青黑,香非也隻是歎了口氣,然後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屋子裏的自鳴鍾突然敲了五下,臨清一下子就醒了。室內的光線已經是很黑了,隻有那火盆子還有些光亮。臨清喚了香非,一邊坐起來一邊問:“多少時辰了。”
“剛酉時,三少爺還有一個時辰才能回來,剛林貴過來說,三少爺打發人回來說了。”香非一邊點燈一邊說道。
臨清點了頭,然後說道:“幫我梳洗了。”也該去各房各處走走。這管了事以後,總覺得好象有鬧不完的瞌睡似的,得了閑兒就困。
香非喚進了月容和雙翠,給臨清梳了頭換了衣裳。然後就是月容跟著臨清出去了。
臨清先是到了上房,孫嬤嬤出來,笑著道:“三少奶奶,夫人正在陪杜夫人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