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小姐你好,我剛才在這裏丟了一本文件。”聲音並不可怕,隻是我在想著事情,嚇了一跳,我轉過身,看了他一眼,竟然是下午送我到酒店的那個好人,我說:“怎麼是你啊?”

他也覺得很巧,說:“不好意思,你換了衣服,我剛才沒認出來。”我這才想到我回到酒店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我說:“你的文件,我們沒看到,要不幫你找找吧?”

他說:“就是你們坐著的那個。”

我這才恍然大悟,真是的,我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啊,他拿到文件後一直跟我們說謝謝,說有機會會報答我們,讓我們有什麼困難盡管找他,看來這是本很重要的文件。

於芳說:“我們正好有事找你幫忙,我們倆對這裏不熟悉,但是我們要在這兒找一個人,你看你朋友多嗎,能不能幫我們找找,我有她的照片,以前我跟她合照過,你等一下,我給你找找。”於芳開始找手機,一摸口袋,想到沒帶手機,他還有急事急著要走,就說:“我給你們留個電話,照片找到了發我手機上。”

而此時的安然,並不像我想的那樣,每天過得自由自在的,她每天晚上都被相同的夢困擾著,她夢裏的背景就是這片海,海邊有個小房子,房子裏住的人是程海洋。

她一直想來海邊,來那個小房子附近看看,確認一下程海洋是不是在這裏,我們的身後就是那個小房子,房門是關著的,安然遠遠地望著,她向房子走近,就在這時,程海洋沒看到,看到了讓她更恐怖的人,那就是我和於芳,她嚇得腿都軟了,連轉身都是僵硬的,她有很多個問題想不明白:於芳為什麼和我在一起?還有高澤陽剛才還和我們說話了,我們三個人又怎麼會在一起?她也不敢回頭看,怕我們看到她,她倉皇失措的跑開了。

她到家很長一段時間,高澤陽才回去,她很怕高澤陽知道她的身份,她站在二樓看著樓下客廳裏的高澤陽,和往常沒什麼變化,她想問問高澤陽是怎麼認識我和於芳的,可是該怎麼問,正想著,一不留神,從樓梯上滑下來,高澤陽趕緊跑過去,安然渾身都是傷,高澤陽把他抱到房間裏,請來了醫生,醫生先把能看見的傷口處理完後,問:“小姐,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安然捂著腰說:“我這裏好疼啊,好像閃著了。”

醫生是個女的,說:“我來看看。”高澤陽背了過去,因為這裏需要把衣服往上掀,醫生看完之後說:“沒什麼大礙,抹點紅花油就好了,隻是你腰部的傷疤好特別,像個月亮。”

安然說:“那個傷疤啊,從小就有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我問我爸媽,他們都說是胎帶的。”

高澤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傷疤,和妹妹小時候的一模一樣,他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妹妹,但是毫無音訊,怪不得莫名其妙的認識了她,難道這就是緣分,高澤陽吩咐廚師做了一大桌子菜,還特意做了他從不吃的清蒸螃蟹,高澤陽隻要一吃螃蟹就過敏,吃飯的時候他把螃蟹夾給安然,安然吃別的菜吃得狼吞虎咽的,螃蟹一直在碗裏沒有動,高澤陽說:“怎麼,你不愛吃螃蟹嗎?”

安然說:“謝謝啊,我吃這個過敏,不能吃。”

高澤陽確定了那就是自己的妹妹,小的時候,因為奶奶不喜歡自己的母親,處處刁難母親,讓母親生兩個兒子,可是母親生的第二胎是個女兒,奶奶要把女兒送人,母親不願意,她們在爭吵的過程中把孩子給弄傷了,好了之後,孩子的腰上就有個像月亮一樣的傷疤,後來奶奶趁母親出門的時候,把孩子送走了。

母親回來和父親大吵一架,跑了出去,父親去追母親,兩個人都沒有再回來過。

這些事情高澤陽一直都記得,深深地印在腦海中,當他長大,當他有了權利,就開始四處尋找妹妹,怎麼都找不到,老天這是把妹妹親自給送回來了,高澤陽看安然吃得差不多了,就問她這些年怎麼生活的。

安然說她每天都是挨打受氣,吃不飽穿不暖,還有朋友的背叛、男友的拋棄,過得生不如死。

高澤陽聽到這裏,心裏很難過,自己的妹妹這些年吃了那麼多的苦,他說:“對不起,小珊,以後我不再提你的傷心事了,我會把你當成我親妹妹一樣對待,你以後就安心在這裏住下吧,不用再做什麼,需要什麼就盡管說。”他很想告訴安然他就是她的親哥哥,隻是看情況安然並不知道她以前是被領養的,這件事情從何開口。

安然聽到他這麼說,心裏咣當一聲:完了,他怎麼會把我當妹妹,萬一以後他知道了我是個殺人凶手,他肯定不幫我,我隻有讓他喜歡上我才能讓他離不開我,他才會為我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