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在兩邊的泥土漸少，而墓坑逐漸被填滿。十幾分鍾後，一座土丘出現在原地。
最先動的依舊是李博士。他走上前，取下左胸口袋的一隻鮮花，彎腰放在土丘上。
分散在周圍的人陸續走上前，將鮮花放在土丘上。
王耀是最後一個，放好鮮花他凝視林戰的墓碑良久，退居到一旁。
林戰沒有親人。至此葬禮就算結束。那些參加葬禮的客人兩三位在一起，聲談論起來。王耀離他們很遠，看上去有幾分不合群，他在躲避那些關於林站的細語。
王耀忽然若有所感，轉頭看去枯樹外徑。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裏。後座車窗徐徐上升關閉。車子發動就此離開。似乎也是來參與葬禮的，隻是不知為何沒有露麵。
張晴也在那個位置，她以為王耀看過來是在看她，於是對身旁何穎了些什麼。走了過來。
張晴來到身邊，眼圈微紅似乎哭過。
“我還是不能相信林叔他就這麼死了。”
“是啊，我以為自己會死在他前麵。”這話在喉嚨中轉上幾圈，最終沒能出口。王耀轉而道：“人都會死的。”
“抱歉。”大概是想到王耀的情況，張晴低下頭，含著歉意。
如果不是五。王耀會和林戰一起死在44中。
王耀沒什麼。並肩站立的兩人沉寂不語。
其餘人相繼散去。何穎往這邊望了一眼，也跟著離開。一時間墓園變得冷清。
沉默良久，王耀淡漠開口：“我送你回7區。”
“不用了，我今休息一。”張晴拂去落在額前的發絲，頭頂沾染許多晶瑩水珠。倩然一笑，意有所指。
王耀沒聽出來更深處的含義，或者聽出來了，但裝作不懂：“那麼分開吧，我要回家。”
張晴神色一黯：“我……送你回去？”
“沒必……”想要拒絕的王耀忽然改變了主意。
“好。”
嘭——
車門關閉，將細雨阻隔在外。雨刷器打開，左右搖晃。張晴離開停車位，從公墓正門離開。
行駛在空曠公路，車裏有些沉悶。張晴主動挑起話題：“你最近變化很大。”
“很多人這麼。”
王耀也發現自己性情越加冷漠的事實。但他不打算改變。
接下來的兩個多時，車內一直保持著尷尬的安靜。
車停在區門口，王耀正要下車。張晴忽然道：“你也不想換個地方住。”
“這裏……呆慣了。”遲疑片刻，王耀開口。完自己一怔。他忽然發現，自己對於阿蕾莎的情感正在隨時間消磨而淡去。
推開車門抬起頭看向空，陰綿朦朧的空有幾分像霧氣彌漫的表世界，但它不是。
“王耀？”張晴探身，關切看著站在車門前的王耀。
王耀回過神，將車門關閉。
“回去吧。”他對張晴道。
似乎是錯覺，張晴感覺王耀更加淡漠了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