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杯咖啡的時間(2 / 3)

廢都西安。

一路上,我坐在出租車裏,望著這座洗盡鉛華大氣的城市。

幾百年前,長安長安,數不清的繁華若夢,可我晚來了數百年,它已舊夢難尋。

車窗外的灞橋柳在風雨中搖曳,這裏到處充滿了一種古風陳舊的浪漫,不知名的街邊,總像是在發生著纏麵悱惻的故事。

這是我第一次為了任務來到西安,感覺上卻像是在這裏生活了很久。大約,因為這是一座埋葬過太多曆史的城市。

可是這原本應該萬無一失的狙殺,竟然蹊蹺的失敗了,於是我決定打車去找家寺廟燒燒香去去邪氣。忽然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收到了一條短信:23:00,歸巢。那是提供這次工作任務的中間人發來的,看來他已經知道我失手了。

午夜二十三點,濃香的卡布奇諾彌漫在空氣中,已是快打烊的時間了,歸巢咖啡館裏的顧客寥寥無幾。我剛進門,甜美的女服務員便迎上來問:“有煙區還是無煙區?”

我說:“有煙區。”

她引我去了卡座,先上了一杯免費的檸檬水。

我坐在田園小碎花風格的沙發上,點了一盞複古的翠綠小燈。咖啡館裏放著慵懶的愛爾蘭風笛,窗外濕漉漉的夜晚略顯傷感,路燈下隱約可見飄著的碎雨。

一個文雅的中年男子坐在了我的對麵,緩緩的說:“若瑄,下雨路滑,你這一路可還順利?”

這時,服務員將拿菜單敬上,溫婉的站在旁邊等會。我一邊點單一邊說:“不順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麼會這麼不小心?”他皺了眉頭,不明白我這次任務為什麼會失手。他是陸老伯,是這間咖啡館的老板,也是我的授業師父和養父,更是令我成為殺手的引路人。

靜堂是澳門的一家殺手組織,它的實力在全世界排名前十名。現任的靜堂首領叫做靜夫人,她身邊還有一位神秘的首席門徒擔任教官。凡是靜堂犯下來的命案從來沒有被警方破獲過,為了避免成員會流失到監獄裏,如果目標居住在西安,則會安排從來沒有去過西安的我,前往執行任務。即使不幸被警方抓住,組織也會派出最好的律師來打贏官司。

組織裏殺手眾多,價碼也不一樣,雖然我的綜合排名隻在第十一名,但是酬勞卻是居高不下。因為像刺殺靳紹這種無法靠近的高價值目標,通常隻有專業的狙擊手才能完成。而了解狙擊手這個職業的人,都知道一個“一發致勝”的狙擊手是何等的稀少寶貴。

靜堂組織分配給我的任務,有的是毒梟,有的是邪教頭目,所以,我的工作既是黑吃黑,又叫做清毒。

我也厭惡殺人,可是出生這種事,總是沒得挑。我怕死,隻能遵守規則努力的活下來。

大家為什麼會成為殺手,有為錢為利的,有已經犯了重罪隻能鋌而走險的,有不被人們認可的邊緣人,有對社會不滿的憤怒青年,有尋求刺激的,還有我這樣從小就被帶上這條路的。

對很多人來說,狙擊手如同他的真名一樣,神秘不可知。買家並不知道殺手l是男是女,身在何處,所有的事情他們隻能找到中間人陸老伯敲定。

陸老伯曾經也是個很出名的狙擊殺手,後來因心理陰影無法再工作。所以他開了咖啡館,一是他愛咖啡,二是為了和殺手接頭方便,三是為了遮掩身份。但是後來,歸巢咖啡館的分店一家家開起來,開的全國遍地都是。現在,我發現每個城市裏的歸巢,開的比公廁還多。

對於一個中間人來說,最驕傲的莫過於他手上有著世上一流的殺手。師父把他餘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培養狙擊殺手並不容易,一千萬發子彈才能訓練出來一個神槍手,而耐得住孤獨的槍手才能成為狙擊手。

師父甚感奇怪,“怎會有人從你的眼底下離奇逃脫?據說這次買家要的人,美如妖孽,豔絕天地,你該不會是手軟了吧?你別忘了自己的職業道德,你必須要有堅定的信念,才能安全的走在這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