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的小竹屋被敲了幾下都能震掉一些蓋在上麵的茅草,我不好意思地把茅草扔了回去,繼續敲。
沒反應。
“許丞相?”我扒著窗戶往裏瞄,發現老邁的丞相就在桌邊靠著藤椅坐著,心裏一陣發毛,腦子裏寫滿了“年邁老人孤苦無依陳屍家中無人發現”的經過。
我都想拆了窗戶翻進去了,卻聽見屋門被打開的聲音。順著聲音望過去,一個麵容俊俏、一身素色布衣的青年推門而出,同樣看著我。
“請問閣下是?”
他一開口,我就發現了這人不一般。分明隻是普通儒生的樣子,語氣卻藏著幾許可以把人看穿的傲然深意,偏又不是清高,而是混在塵世中的傲氣自得,像極了霍小五和人談買賣時話裏有話的狐狸樣。
可他沒長霍小五那樣的狐狸眼,而是一雙讓人看了就有些心蕩意牽的桃花眼,帶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媚態。
我定了定神,理了下衣衫說:“在下姓霍,曾與許丞相同在朝中為官,今日是來探望他老人家一下。”
青年勾起嘴角笑了笑,眼睛完成了個月牙,裏麵卻透著犀利:“好好兒的姑娘家,穿成男裝就算了,還不裹起胸,我可怎麼信你說的是實話?”
這人……不識貨!我這身衣服可是正經的女裝,不過是製作的輕便了些,但選料子時可花了大價錢!
我也沒什麼心情和他客氣,畢竟趕著回去交差呢,便直接說:“我這有太後信箋,今日務必要交到丞相手上,還請公子放我進去與丞相交談。”
“信?在哪?”
我從懷裏掏出被微微壓彎了的信給他看。
“嘖嘖嘖,真是一封幸福的信啊。”
順著他輕浮的言語向下看,我臉一紅,瞬間血氣上湧,開始由著老天決定接下來是用腦還是用手解決問題。
然而還沒等我決定出來,手中的信卻已經飛到了對方手上。這人身手極靈活,幾個錯步就搶了信又退開幾尺,待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拆出信紙看了起來。
“大膽!”我衝上去就搶,可一個回合還沒交上手,信就已經在我手裏了。
他竟沒躲閃也沒反抗。
“我看完了,你拿去吧。”他說。
我真的將信搶了回來,怒氣衝衝地攤開掃了一眼,發現上麵竟密密麻麻的寫了一整篇字。
傳說中的一目十行?這布衣倒是不簡單。
“看得懂嗎?”他靠在欄杆上滿臉嘲諷地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