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齊霽衝著手機很是抑揚頓挫地叫了一聲。
那頭的程遠遠很是嫌棄地扔開手機，任由齊霽在裏頭大喊大叫：“我！又！被！炒！了！我受到了欺騙！不是說明瑞的主編脾氣最好了嗎？”
程遠遠敷衍地應和：“對啊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那邊的齊霽接著唱：“我不可能，是你的猴哥……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唱了兩句又安靜下來，“遠遠你不用附和我，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不該實習期就請長假，付阿美那個戲精不開我開誰，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早知道我就應該讓她知道我哥是誰，讓她天天跟寶貝一樣把我供著，還敢炒我？三十歲了還追我哥，我哥老婆孩子都有了，大嫂那麼漂亮，小寶那麼可愛，我哥人生中唯一的汙點就是那個付阿美。”
“得了吧，誰讓你喝酒的？”
受到訓斥乖乖不敢動彈的齊霽唯唯諾諾：“我……傷心嘛……被h城所有的報社雜誌社拒絕……太失敗了……”
程遠遠撈起外套：“在哪？我去接你。”
“哦。我看看。”齊霽原地轉了一圈：“2…1…0…2，我在家門口！”
程遠遠扶額，丟下外套，扔掉手機，跑去開門。
門一開，門外的人就倒在程遠遠的身上，還高興地舉高手中的照片：“看我拍的！被炒得值吧！”
程遠遠歎了口氣，連拖帶拽地將齊霽拖到床上，喘了會，這才將齊霽手中洗好的照片拿出來一一端詳，對著床上已經睡熟的女孩道：“很值，齊霽。”
你的鏡頭是用來記錄美和真實。
你做到了。
*
“藝術工作者的字典裏沒有‘失業’兩個字，因為不論是生活中，還是大自然中，都不會缺乏藝術。這是一句出自沃?茲基碩德的名言。”齊霽一邊刷著手機一邊對電腦前的程遠遠說道。
“得了吧。”
齊霽道：“這句挺通順的啊。”
“通順通順。”程遠遠道：“怎麼，上班的時候有精力到處跑，沒班上反而窩著不動了？你要是倒過來，會被整個h城封殺？您好像也才畢業半年吧？”
“程遠遠你再這麼陰陽怪氣我滅了你。”
“成。那你也搞一件讓人放心的事出來。你昨天不是說要讓付阿美知道你哥是誰嗎？打個電話，我也不用為你的生計發愁了。”
“算了吧。”齊霽道，“再說我還不算被‘封殺’，我隻是因為信用記錄不太好被那些人都拒絕了。”看著程遠遠一臉“這兩個說法有區別嗎？”，齊霽繼續道：“我還可以自立門戶嘛。”
“自立門戶離賺錢可遠著，你想好了？”
“nonono，”齊霽衝程遠遠搖搖手指，“我是攝影師，不是商人，我隻要能拍出好的作品，就可以自成一家。雖然說這不比成立一個工作室簡單，但是，它成本低嘛。”
“這次你又準備去哪？”
“沒想好，”齊霽仰躺在床上，“我這次拍得挺好的，賣了應該夠我撐一段日子，我想先休息一段時間。隔壁不是有一條美食街嗎？等我把這條街吃完了，我就開始工作。”
程遠遠頭上冒出三條黑線，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齊霽：“你……早就吃完了。”
“nonono，”齊霽再次擺了擺手指，“從零開始你懂嗎？這是很有意義的。”
“得，你最棒。”程遠遠無奈，“跟你講話比犯花癡還沒有營養。”
“你又在看你男神？”齊霽“嘩”地坐起來，“你男神到底是誰啊？是哪個男明星還是你們學校的校草啊？”
程遠遠不答。
“我問了有八百遍了吧？你還沒被我的誠心打動？”
程遠遠不答。
“我還是你的好朋友嗎？”
程遠遠依然不答。
“好了，我知道了，你男神是你一個人的。”齊霽邊說著便試圖靠近程遠遠的後背，正當她躡手躡腳地移動中……“齊、大、霽！”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我去喝水，喝水來著。”齊霽心虛地逃到客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