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齊霽真的開始執行她的“從零開始”的計劃。第一天，齊霽從章魚燒吃到生煎；第二天，齊霽從麻辣燙吃到鴨血粉絲湯；第三天……齊霽的日子可以總結為三點：吃東西、看程遠遠寫的狗血小說、在某綜藝節目選手晉級放歌“我相信我就是奇跡”時跟著說“對啊我就是齊霽”。
“果然還是腦殘的日子比較舒心。”齊霽對程遠遠說。
程遠遠頭也不抬：“上秤就不舒心了。”
齊霽飛快地接道：“所以我不上秤。”
程遠遠噎了一口：“今天有什麼打算？”
“去聯合國發表演講，讓世界人民愛上中國美食。”
程遠遠長吸一口氣：“你閉嘴吧。”
……
腦殘的日子過到第六天晚上，齊霽吃完夜宵回家。當然，齊霽還沒有把這條街吃完，隻是……
“啊啊啊啊啊——”齊霽雙手握著程遠遠的肩膀拚命搖。
“你…給我…放開！”一向淡定的程遠遠尖叫起來。
齊霽的手上消停了，嘴裏沒消停，麵上激動之色未減：“果然！果然！果然我單身二十二年是有用的，果然我被封殺是有用的！老天開眼啊！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商機和！真！愛！”
“哦。”程遠遠的肩膀得到了自由，立馬逃開好幾米遠，然後才開口道：“繼續說。”
時間拉回四十分鍾前。
晚十點，齊霽點了兩串烤雞翅、一個烤茄子、一串韭菜、兩串……額，長話短說就是，齊霽在等茄子的時候，看到了一行四人走向她所在的燒烤攤。而左二那位，就是她所言的商機和真愛。
那是一個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穿著非常簡單非常普通的長棉服，在燒烤攤的油煙中意外地顯得清爽。
模特，絕對是天生的模特。
除此之外，她也終於明白了一句話：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如此真切地怦然心動。
直接告白？還是先找借口接近再追求？
金黃的森林裏分出兩條路——兩條都是絕路。
齊霽鼓起勇氣走向他在的那一桌。
“你好，我是一名攝影師，我想你非常適合我拍的下一組照片，請問你有時間與我合作嗎？”
有些直接。
“嗨，帥哥，你……”
不行不行，太活潑了。
“您好，我是一名攝影師。”然後遞名片，“就我的專業方麵而言，我非常希望認識你。”
嗯，委婉又直接，專業還有點小高冷，可是哪個神經病出來吃燒烤會帶名片？
……那就不要名片了。
“你好，”齊霽盡量維持住表麵上的淡定。
“有什麼事嗎？”男生抬起頭，禮貌地問道。
不要慫不要慫不要慫……
“你…吃飽了嗎？”
齊大霽，你睡醒了嗎？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男生敲了敲空空如也的桌子：“我還沒有吃。”
“很好，空腹有利於談情說愛。”
顯然她的嘴巴現在有點不受控製。
男生有點迷茫：“你想說什麼？”
“然後呢？你的嘴巴又威脅你說了什麼？”程遠遠饒有興趣地問道。
齊霽卻好像泄了氣一樣：“然後我的電話就響了，我就借機逃回來了。”
“精彩。”
“謝謝。”
程遠遠強忍住笑，抽出一張草稿紙，“來來來，你過來。”
齊霽乖乖地過去。
程遠遠在白紙上畫了條線段，線段中間打了個點，標上“0”，抬起頭來對不明所以的齊霽說：“現在我們畫一條數軸，假如右端端點代表勇氣滿值，左端端點代表慫包滿值，告訴我，寶貝兒，你是怎麼從右端點瞬移到左端點的？遇到蟲洞了？”
齊霽思考了一會兒，對程遠遠認真道：“根據我的分析判斷，你這句話有兩個問題，第一，右端點可能並不代表勇氣滿值，應該代表作死滿值。”
“嗯，”程遠遠點頭：“說得好，繼續。”
齊霽繼續：“第二，假如遇到了蟲洞，時空扭曲，這時蟲洞產生的引力大到可以毀滅一切外來物質，那麼瞬移的我已經是渣渣的我了；再者，蟲洞處時空曲率達到正無窮，瞬移的速度超過光速，根據相對論，人是不可能觀察到瞬移的。”
“你知道你在說啥嗎？”
“不知道，網上看的段子。”
“你最近有點精分啊，看來我得聯係我小姨，讓她想辦法空出一張床位來。”
齊霽睨她一眼：“我爭取早日放棄治療，把床位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