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跑過去,抓起醫藥品,為竺次重新包紮。
“你幹什麼?!”竺次被我此時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向後退。
“你先別說話了!你的傷口在流血你知不知道!不管你到底是誰,你受傷了,就是病人,病人不要多說話!”我將他扯過來,按在椅子上,開始包紮。
整間屋內格外的靜,可以清晰的聽到耳畔吹過的風,和窗外鳥兒撲閃翅膀的細微聲響。
“好了。”我放下藥品,擦擦額頭的細汗。很滿意的微笑。看來這幾天和竹醉姐學習傷口處理是對的!
顯然竺次現在是不能說話了。因為聲帶細小的震動都會是傷口再度破裂。文格列大叔緊盯著竺次,竺次也並未逃避,直視文格列大叔的雙眼。
“你果然不是他……”文格列大叔輕聲說。
“可我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文格列大叔又疑問道。
“哼~”竺次隻是冷笑,不作回答。既是不想,也是不能。
“因為誰都可以裝出那副無辜天真的臉。”許久不說話的師父說道。悲哀爬上了眉梢。
竺次輕聲說了兩個字,語調十分模糊。可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聽清了。他說得是“聰明”。
“可是,怎麼會呢?”我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首先,在你們回映雨村的那次,你不是曾經詢問過竺次為什麼會知道進入結界的入口和咒語嘛。”淵澗說。
“嗯。”我點頭答道。
“按道理來說竺次是不應該知道這些的,但他卻是心知肚明,這不得不讓人懷疑。而在幾天前的晚上,我們遇到不速之客的那次,為什麼竺次聽到那麼大的動靜卻沒有趕來?除非他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出去了,可是為什麼不讓文格列大叔陪同,他明明不會魔法啊。”
“對呀!竺次不會魔法!而那天晚上的不速之客明明可以用瞬間移動躲過你的鞭子啊!”我回想著當晚的情景,為竺次辯護著。
“你錯了伊諾。”這次是師父,師父低著頭,聲音平靜至極。
“我錯了?什麼錯了?”
“竺次他根本就會魔法。”師父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整個人呆住,望向對麵的竺次。他的麵部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平靜的聽著這一切。
“是你的幻惜杖將一切謎底揭開的。”師父補充著。
我望著手中的幻惜杖,似是有感應一般,它映出不同絢麗的色彩。
“是那次!”我恍然大悟!
“對,沒錯。隻有擁有魔法的人去觸碰幻惜杖時,它才會進行自我保護。而那次和竺次的僵持對立,就是因為幻惜杖感應到竺次會魔法。一個不會魔法的人得到幻惜杖也是毫無用處,因此他根本就不會想去奪取它,而幻惜杖又哪裏需要自我保護?可如果是竺次去碰,幻惜杖的反映就會完全不同了。”淵澗解釋著一切。
“全部正確,你們還真比我想象的要縝密細心的多。”竺次說道。
“你怎麼說話了?”我很詫異!難道他真的希望傷口再裂開?!
“你還真是蠢,他們都說我會魔法了,自我恢複這麼簡單的東西,我能不會嗎?”竺次說著,用手扯開頸部的包紮。果然,除了有些疤痕外,頸部那裏早已完好如初。
“對了!你們還想要真相是吧!那我就告訴你們好了,反正我也活不過今夜了,而且我想說出這個對主人來說已經不夠成威脅了。凝是在知道了一個秘密之後才偷跑出來的,這個秘密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而主人為了這個秘密不可以放過他,於是開始大範圍的搜捕。第一次是被你們在芹草鎮攔下了,主人幹脆就直接毀了整個芹草鎮,來試探一下你們的底。第二次在術夜森林,那都是主人安排好的,是你們自己一步步走入圈套的。還有,結界的破壞也是因為我在森林內的樹下埋下了主人給的晶石,在混上我的血,一啟動。轟~自然就裂開了。這也是主人想順便攪亂一下精靈族的策略。凝本來應該死的,可是因為他為主人做了一件大事,所以主人饒他不死。但是主人對他還是不放心,而且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於是就把凝關在了密室。作為一個王子,他還真是悲哀呢。而我呢,就負責在你們身邊觀察你們的動向,隨時向主人彙報,也順便攪亂一下你們內部的團結,不過可惜啊,我沒有完成任務。”
“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我衝著這張從小到大最信任的臉,大喊。
“為什麼嗎?我也不知道,隻是主人下達了命令,我就要無條件的服從,就是這麼簡單。小妹妹,你還太天真了。”竺次用略帶玩笑的語氣,給了我回答。
“可惡!”我大喊一聲,握緊手中的幻惜杖,徑直刺向竺次的胸膛,心髒的方位。幻惜杖感應到了我的憤怒,立刻幻化做一柄長劍,直指竺次……
“嗤~”的一聲,一股甜膩的血腥味充斥了真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