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這一考慮,又考慮了一個星期,熙蕾打電話要約去辦理手續,他總是推三阻四,熙蕾又傷心又鬱悶,找梅落訴苦,馬上被梅落數落一頓:“你傻啊,他不願意離,就和他這樣耗著啊,不離有不離的方法,離有離的方法。”
“什麼意思?”
“他既然不願意離,那你給他提條件啊,隻要他能答應,那就不離。”
“切,我現在根本不相信他,所以也不會給他提什麼條件,你還不了解他,不想離,還在給我提條件呢,讓我給他媽道歉呢!笑話!”
“他是不是腦子讓狗啃了,現在是他不想離,還這麼囂張!不過,熙蕾,你說實話,你是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真得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哎,他這樣子拖著,愁死了。”
熙蕾正和梅落訴說,老太太進來,熙蕾離婚的事情大概也聽說了,忍不住插嘴道:“這城裏男人也打老婆啊?要我說啊,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合,別那麼認真,女人離婚了,一個人過可不容易呢!”
“現在什麼時代,又不是舊社會,我又不用他養,有什麼不容易。”
老太太詭異地笑笑:“你不懂啊,別人唾沫要淹死你呢!”
“唾沫要淹死也先淹死他們,大家要議論就議論吧,過一陣就好了。”
梅落嫌婆婆話多,忍不住催促:“媽,那奶瓶放那裏就好了。你不懂,別亂說!”
老太太見狀,準備出去,臨走,嘟囔著:“我怎麼不懂了。你啊,給他們生個孩子,就好了。”
老太太一語中的,可是,熙蕾已經沒有心情想那麼多誰對誰錯了,隻想趕快結束,早日擺脫噩夢。她抬起頭:“你說,有什麼辦法,讓他同意離婚?”
“他現在不同意,那就訴訟離婚,這樣應該快一點,讓法院來判。”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有了梅落的支招,熙蕾心情好了許多。
晚上,接到一個陌生來電,竟是久未聯係的周強,他來A城出差,想見見熙蕾。
接到周強的邀約,那一刻,想要馬上見到他的感覺那樣強烈,恨不能立刻飛奔到他的身邊,將多日來的痛苦全部道出,然後聽他軟語安慰,可是,理智告訴熙蕾,不能這樣做,她現在正在離婚,許斌又那樣死纏爛打,她不想自己的任何行為出現紕漏致使無法順利結束這段婚姻,她說:“我現在不太方便,最近工作也很忙,下次吧!”心裏又覺得不忍。
周強有點失落:“那算了吧,下次!”
電話剛掛,許斌的電話就打進來,一副質問的語氣:“剛和誰打電話呢?說這麼半天,我打了好幾次都占線!”
熙蕾淡淡的:“和誰打電話你管得著嗎?請你不要用質問的口氣和我說話。”
“咱倆還沒離婚,你還是我老婆,我怎麼不能管你?”
“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是告訴你,我下星期出差,咱倆的事,等我回來再說。”然後,不由分說,掛斷了電話。
又是漫長的一個星期,等許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新年臨近,各大單位都陸續放假,年味給大街小巷披上節日盛裝,人們來去匆匆,都在忙著置辦年貨,誰也不會注意到身邊那些傷心的人。
好吧,這個中國最傳統最喜慶的節日,就先平安無事地度過,離婚的事,等過完年再說。
熙蕾再一次向許斌妥協。自然,是各自回自己家過年。獨自踏上回家的路程,第一次覺得回家的路這樣漫長,第一次這樣思鄉心切,第一次想撲到媽媽懷裏好好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