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塵歌的聲音已經不能用嚴肅來形容了，而是冰冷如刀，冷然如鋒，周身的溫度愣是讓沈曾由夏天到冬天，眼前更是白茫茫一片。
“殿下，張老頭隻是將人群範圍鎖在和五皇子認識的人身上，可和五皇子相關的都是……都是……”
沈曾支支吾吾地，塵歌一記刀鋒眼掃過去，眉眼帶霜，眼底的寒意滲人，茶蓋在指尖不斷跳躍，朱唇微動，涼薄的聲線宛如另一個雲靖，隻聽她輕輕吐出三個字：“是什麼？”
章傑沒有什麼，他的頂頭上司從來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元安，而這次的蒼山之行他所奉行的命令是順其自然。這既然是順其自然，那麼他可就沒有那麼多的責任了，畢竟到時候的罪責除了陛下，誰也奈何不了她。
可沈曾就不一樣了，他吃的是皇家飯，皇家每一個人都是他的主子。
因此既然塵歌問道，這脖子一橫，張口道：“殿下應該知道和五皇子認識的人都是皇室貴族世家子弟，這兩方的人無論哪一方都不好查！”
塵歌輕笑一聲，將手中的茶蓋重重地放在杯子上，一道清亮的響聲直擊章傑和沈曾的心底，就連一旁的葉楓葉青二人心中都是一驚。
“沈大人，天子腳下，王法當道，沈大人作為刑部尚書，對於元昌的律法更是比誰都了解，今日是怎麼了，大人不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
“這……”
“另外章統領擔任護國寺安危一要職，相信章統領做得應當是非常不錯的，三萬禦林軍山下怕是一隻蒼蠅也飛不上來，更別說有什麼大件物什是不是……”
“……”
章傑黑著一張臉，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這說是，元華死了，這說不是又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再自己埋，讓他扣上失職的罪責。
三萬禦林軍，銅牆鐵壁，一個刺客是不可能不驚動人就進來的，因此這失職的罪責不論是還是不是都是要擔的。
“二位大人你們怎麼看？”
不得不說塵歌擺架子的模樣還真的挺像的，這看來古代的電視還真的沒少看，當了這麼久的被壓迫者，現在偶爾壓迫一下別人這感覺也是非常爽的。
沈曾看了看塵歌，一張老臉上表情複雜，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沉默好一會，直到塵歌讓兩人走，二人才算明白了塵歌說的意思。他說怎麼看，其實也不怎麼看，言下之意不過是之前說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這樣沈曾也沒有什麼要顧慮的了，有什還有太子殿下呢。
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就算查不到凶手頂多罰奉，這烏紗帽不會丟的，況且昨日查案的時候章統還似有似無地阻礙，這其中的意思白癡也看得出來。
這或許是上邊給的意思，考驗的意思，可是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有必要讓自己親生兒子的血來灌溉？
二人走後小五上前將塵歌的胳膊小心地敲敲打打，黎陽說這樣的方式有助於骨頭的愈合，這不靠譜的大夫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隻不過小五將他的話當成無上的命令來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