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全然響起這一句話,頭疼欲裂,整個腦袋似是要炸裂一般,阿九捂著一頭頹然地靠在牆上,嘴裏也念叨這一句話。

“七夕,我等你來娶,七夕,我等你來娶,七夕,我等你來娶……”

說話的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到最後宛如高頻率複讀機一般。

整個人的麵色更是難看,雙手抱頭,身子隨著牆壁慢慢下滑,頭疼的感覺讓阿九不斷地用手錘著頭,敲打自己的腦袋,臉上冷汗連連,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整個人好似從水底撈出來一番。更像是被大雨淋過的落湯雞。

正是因為汗珠的不斷滴落,以及他手的不斷錘著腦袋抓臉,阿九臉上的人皮麵具也脫落了一角。

雲靖見他痛苦至極,揚手坎在阿九脖頸,阿九的動作戛然而止,安靜地昏迷在一邊,可這痛苦並沒有減免,睡夢中的噩夢正悄悄襲來。

睡夢中,阿九恍然夢到自己被掛在懸崖辦,自己的手抓住一塊岩石,另一隻手抓到一隻腳,他剛開口喊道救我,那隻腳便無情地踢開自己的手,而他自己便跌入那萬丈懸崖……

“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阿九猛然間驚醒,醒來之時,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或汗水濕透,夕陽餘暉,隨著敞開的窗照進房間,照到了床上。

阿九頹然的靠在窗邊,腦子裏回想的是剛才夢中的那一幕,八年了,整整八年了,這樣的噩夢早已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可每次想看到那一雙腳的主人時,自己便被無情的踢落。

“醒了!”

“誰!”

阿九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靖王爺坐在桌子邊正細細地看著他。

“是王爺您將我送回來的?”

“不是?”

“那是誰?”

“店小二!”

阿九翻了一個白眼,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一邊說冷笑話。

“王爺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開玩笑啊?”

“得!”

阿九走到一邊的櫃子邊,哪了一套衣服,淺藍色。

他最愛的顏色。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鍾愛的顏色,雲靖是月白,而上官煜是淺藍。

本就是男人,也無所顧忌,他走到屏風處將自己已經汗濕的衣服脫下,換上一件幹爽的衣服,在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身體,擦了把臉便做到雲靖身邊。

在就換衣服的時候,雲靖能借著屏風隱約看到阿九身上的猙獰的疤,見此,雲靖深吸一口氣,以此來不去質問他這把八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世子妃要嫁人了!”

“聽到了!”

阿九有點口幹舌燥,身上的水分都隨著汗水流出了,現在先讓他喝口水緩緩。

“你有什麼想法?”

阿九自嘲地笑笑道:“世子妃同意改嫁估摸著是昨天萬友原的話刺激到了她!”

“怎麼說?”

“實話說吧,昨天世子妃到上官煜的墳頭上去了!”

“墳頭?世子妃不是從不相信子期不在了嗎?”

“子期?是上官煜的表字嗎?昨天世子妃在迷糊之中對著我喊了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