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充滿著不確定性。你不確定自己明天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是否還能和這個時間促膝長談,也不確定自己的人生是否留了太多遺憾,更加不確定的是人心和人性。人心的不確定是因為對人性的把握度不高。
武銘有些奇怪為何這個男子要這般攻擊他。他用一刹那回想剛剛的種種,並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也並沒有激起誰的自衛本能。那麼,這是為什麼?
這時候,站在武銘背後的寅兒開口了。“傑少爺,我記得老爺講過,關於銘少爺的事是不能亂講的,請傑少爺慎言。”說完後便不再開口。這時候,武銘心裏想到要糟,要是這個武傑惱羞成怒了怎麼辦?會不會拿寅兒出氣。但一想到寅兒是因為自己而要收到牽連,心裏便恨恨的。千萬別傷害這個小姑娘,否則哪怕是死,也要和你同歸於盡。武銘他身處在一個自己都渾然不清的世界裏。他對周圍的一切都不熟悉,唯一的熟悉感還是上任的記憶殘留的本能作祟,如果一旦殘留的記憶全部消失,他真的是對周圍的事和物事茫然的,摸黑行走。而寅兒又是在黑暗裏唯一的那一個能陪伴他行走的人。所以,武銘發誓一定要保護她。這是他來這個世界上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可是,偏又對這裏的環境不熟悉,對這個大院子的人事不熟悉,要利用什麼隱晦的關係來救人都是困難。武銘,有些恨恨。偏又不能發作。他記得剛才那個老婦曾說過,自己頑皮?頑皮,是因為,當初的那一任,被放逐的壓抑。武銘偏又記起前任小時候的事。那時候,沒有人陪他,他整天都鬱鬱寡歡,一碰到那個記憶裏下人叫老爺的人回來,他就分外的頑皮和吵鬧。或許,就是那個時候給這個老婦留下自己貪玩和頑皮的印象吧。那麼,就任性一次吧。
在腦裏麵劃過很多畫麵和想法,現實裏反而隻是一瞬。這是,武傑已經有些漲紅了臉,起來叫囂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我與你主人說話,你膽敢插話指責我,這又有你說話的地兒了,誰給你的膽子。”
“我給的。”武銘也站立起來,把寅兒擋在身後,擋住武傑的視線。眼睛和武傑的眼光相撞。他清楚的看見武傑眼角露出一絲戲謔,那是一種你為魚肉,我為刀俎的蔑視。
“哦,原來是二少爺給的膽子。”說完砸吧砸吧嘴唇,“二少爺,銘兒少爺,我是不是還要給你身後的丫鬟道歉。我們武府什麼時候成了鄉村市集,是那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嗎?也對,有的人骨子裏流的都不是武府的血,所以當然無所謂了,你說是不是?”
武銘定了定神,直麵武傑,笑吟吟的說到“寅兒還小,說話難免考慮不周到。再說,這也是我平常太寵愛她了。傑少,咱們武府也是有頭有臉的府邸,你又是這麼有身份的一位,再說,今日還有貴客在呢?明天我去你院子給你賠個不是。你看如何?”說完,故意看了看那兩位女子。
武傑心裏恨恨的想到,今天就罷了。這兩個女孩子雖說都是生長在達官貴人府邸,未嚐會心軟,可是若是太苦苦相逼,又顯得沒有容人之量。罷了,為了難為那個小丫頭,反而失了自己的身份,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