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眸間閃過一絲慈愛之色,其實說起來帕英莎著實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前的她雖然嬌縱了些,但也不至於這般飛揚跋扈,不講道理,卻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子,與明欣郡主比較起來也不差什麼,隻是她遇到那樣的事難免會改了性子,正因為此,她才縱著她,疼著她,她知道她一心喜歡離憂,隻是那種喜歡隻是一個孩子對一個玩具占有喜歡,並不一定是真正的愛,或許連帕英莎自己都不懂,她歎息一聲道:“英莎,你不要枉做了別人的棋子,成為別人手中對付姑姑和離憂的利器,離憂自然是盼著你好,難道這會子你還要他親自來跟你說。”
帕英莎眉間浮起一陣喜意,兩頰緋紅點頭道:“姑姑,英莎聽的話,英莎不鬧了,英莎想快點好起來。”
玉貴妃見她臉上竟然是一派純真可愛的模樣,仿佛看到從前的那個帕英莎,她緩緩走向她坐了下來伸手柔柔扶了扶她柔軟的發溫聲道:“英莎,沒枉費姑姑素日裏疼你,你到底是個懂事的孩子,姑姑還有句話要跟你說,論醫術這宮中誰也比不過如意,你細想想姑姑的話,再回答姑姑,你的腿還疼不疼了?”
帕英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雙丹鳳眼眨了眨道:“這會子好像不怎麼疼了?”
“姑姑雖不懂醫,但也知道望聞問切,這其中的問病人起病和轉變的情形,若病人說的有誤,很可能導致大夫誤診。”玉貴妃已平靜了臉色,隻不緊不慢的說道。
帕英莎臉色一變,吐了吐舌頭道:“不疼了。”
玉貴妃寵弱的伸手在她的鼻頭刮了兩刮,臉上溢出溫和的笑道:“這會子總算說了大實話了。”說完,又看向如意道,“如意,今兒倒讓你白瞧了一場笑話。”
如意淡笑一聲道:“玉貴妃娘娘言重了。”說著,便將眼光放到一臉忿然之色的莫靜殊的臉上悠閑閑道,“隻是有些麻雀喜歡整日裏嘰嘰喳喳的講笑話,臣女也不介意瞧瞧。”
莫靜殊的臉已漲成了豬肝色,她從小就低人一等,就算被父王帶了晉西王府身份上也還是個丫頭,她從來就沒有一天嚐過高高在上的滋味,隻到她成為楚夏王的靜妃,楚夏王獨寵她一人,她才知道高高在上的感覺有多麼的好,她可以任意將其他人踐踏在腳底,隻要她把帕英莎和楚夏王哄好了,就連楚夏皇後她也不放在眼裏,況且楚夏皇後與帕英莎不對付,皇上早就有了廢後之意,她總想著有楚夏皇後離她就不遠了,這回帕英莎受傷,若不是楚夏王受了風寒,早就親自趕來了,雖然楚夏王不能親自來,但也對自己委以重任。
她來到天縱就是要踩底那些曾經瞧不起她的人,玉貴妃是貴妃又如何,還有那個沈如意不過就是個妖女罷了,隻要楚夏和蒼涼結盟,踏平整個天縱都指日可待,這些人一個個都成為亡國奴,到時她要手刃了仇人,太後和皇上一個都跑不掉,還有那個該死的平陽公主,她必要斬殺了了她們為父王報了仇。
對於帕英莎,她隻拿她當個傻子對待,隻要帕英莎心裏有莫離憂,帕英莎就不可能不恨沈如意,依帕英莎的性子殺了沈如意都有可能,她隻要做好這幕後推手就不愁帕英莎不幫她對付沈如意,還有那個玉貴妃一番甜言蜜語竟然就哄住了帕英莎,她倒小瞧了玉貴妃在帕英莎心中的地位,還有這可恨的沈如意,竟然敢譏諷她,她霍地站起身來,冷然道:“沈如意,你含沙射影的罵的又是誰?”
“臣女罵的又不是你這高高在上的靜妃娘娘,靜妃娘娘生個什麼氣,難道靜妃娘娘真把自己當作了麻雀才生氣的。”如意反唇相譏。
靜妃咬了咬唇,本來她隻是想要帕英莎裝腿疼借機來捏沈如意的錯處,不想這玉貴妃竟然幫著沈如意,如今她唯有下了狠手叫帕英莎變成個真殘疾,到時她倒要看看這沈如意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她黑色瞳仁如點了漆般暗沉沉的,低眉沉思片刻,她未加做辯駁,隻陰森森的笑著說了一句:“沈如意,英莎公主是我楚夏王手心裏最珍貴的明珠,為了她的腿本宮暫且忍你三分,本宮希望你盡快治好英莎公主的腿,這樣本宮也可以皇上交待了,但凡公主在你手裏出了一點岔子,你應該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