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離(1 / 1)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選自《女兒垂淚》

白衣絕美女子佇立於雪山之巔,離開了將軍府的她明白了,天下之大,毫無自己可以容身之處。

雪?潔白﹑冰冷,它看起來是那麼的純潔﹑神聖,那麼的美麗﹑清高。它習慣被寵愛,甚至溺愛!如果稍微不甚它就會“變壞”,甚至融化,消失於視線中。雪?隻為你的不願再把你想起,甚至希望能徹底把你從腦海裏清除!

女子伸出蒼白瘦弱的纖細玉手迅速的抓住了一片雪花,攤開手心卻什麼也沒有,為什麼?它在不經意時,融化﹑消失,為什麼連渺小的雪花也要如此對我。

女子驀然舞動起身姿,在那裏翩翩起舞﹑簌簌飛揚;厚厚的覆蓋了那裏,深深的紮進了那裏,駐進了那裏,卻無意的冰冷了那裏,占據了那裏,卻無情的刺痛著那裏。心死了,留下的是軀殼;雪融了,留下的是雪水。女子的心很痛,為著什麼痛那?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男子的絕情感到心痛,還是為自己行為的嘲諷感到心痛,又或者是為了讓與這世界的格格不入?因為她聽不見自己的心在跳動;又因為胸口那裏是冰冷,而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溫熱;還因為此雪山蕭條悲滄的雪而頌歌,而舞動,一直到身體無力之時;麻木之時;消逝之時,你說,這樣做可好?隨著潔白的它歸去,總覺得自己也是純淨無瑕的心理錯了嗎?終於摔倒了,才甘心嗎?

婧初忽的清醒,她這是在做什麼,那個男人在她心中地位已經如此不可望及了嗎?婧初真想給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區區將軍府竟把自己的心攏的這麼緊,暗域怎麼辦,既然答應了那個人要幫他管好暗域,就不能食言,以前的她是樓蘭古國長公主兼宗政籌的將軍夫人,現在的她是淩駕於所有皇族之上——暗域的唯一繼承人;以前的她是柔弱虛擬的,現在的她是耀眼真實的。

身上扛得起這麼多、這麼重的擔子,就要有能力去麵對、去挑戰。設若如剛才那般自暴自棄,有何配得起這多重神秘麵紗中的身份。

婧初從雪地上托起繁瑣的十二單衣,抬起一直埋在額前淩亂發絲中的小臉,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從現在開始,我要拋棄萬俟婧初這個名字,我要拋棄樓蘭古國長公主的身份。我,向天之主發血之誓‘萬俟婧初不複存在,留下來的隻是樂非清,留下來的隻是舒國默默無聞的‘九皇子’,非清啊非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九歲那一年的秋天不是清涼的,是刺骨心寒的,是樓蘭古國滅亡的一天,是我的仇恨開始的一天。”

父皇,我族的無辜滅亡,女兒誓死銘記在心!女兒已經查出誰是幕後黑手,那個人,愧對我們給予他的信任,那樣的人,我會抓住,把他帶到樓蘭古國曾經的領土,讓他死在我族的鮮血中,讓他一生都後悔背叛。父皇,我聽見了,我族的人民,他們在地下呼籲著,不甘、憤怒、仇恨、哀怨的心靈,奉與我無比強大的力量。

“封印的鎖,鎖住魂魄的羈絆,沉於大地的暗域,我已開啟者的身份,編織美麗的夢吧。”從天而降的血色十分灼眼。隻見白色的身影微顫,慢悠悠的走進黑氣繚繞的門中,她知道進了這門便意味著什麼,以為著自己接受了詛咒,活不過二十歲;意味著永遠的孤獨,身邊沒有任何人的陪伴;意味著每一個她愛的人都會卷入腥風血雨之中,令人厭惡的她呀,就是狠心地斷送了自己的一生,任性的女子是不容許有所謂的安排,驕傲的女王是不容許有所謂的後悔。而非清哪,恰好就是,用淡然掩飾所有的流血和受傷,她不容許別人用同情、愛戀等富有正麵情緒的感覺來麵對自己,她隻需要厭惡、憎恨等所有的、所有的

惹人厭的自尊,你感受到了嗎?你毀了一個少女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