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易想了許久還是有些不放心慕歌,出門想要去瞧瞧她,卻不想在半路上看到她滿手是血,麵色蒼白得猶如透明了一般。
他的心驟然一個頓停,一個健步衝到了她的麵前。
“你怎麼了?”
“易哥哥。”慕歌呆滯地抬頭望著他,目光空洞。
曾易從未見過這樣像是失了靈魂一半的慕歌,心裏很是緊張,前前後後將她看了個仔細。
“是不是哪裏傷著了?”說完,他的手立刻搭在了慕歌的手腕上,可過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慕歌一直盯著一個點,曾易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兩隻開了膛的死鴿子躺在地上。
曾易眉頭輕皺,他沒想到慕歌竟把兩隻鴿子給開膛了,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慕歌也看出曾易的疑惑,她穩了穩心神道:“我知道你心裏有許多的不解,但是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因為不想騙你,所以我不願意告訴你。
曾易定定地望著她:“我可以幫你。”
慕歌扯了抹苦笑,搖了搖頭:“不用了,這件事我不想牽扯到任何人,所以師父那裏也請你保密。”
“好。”
慕歌瞧了眼已經被自己弄的支離破碎的信鴿,道:“對了,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替我找兩隻一模一樣的信鴿,是那種訓練好的,路線依然是京都。”
如果這兩隻一直不回到馬氏的身邊,馬氏就會在放鴿子出去,與其被動,不如主動!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悲傷春秋了!
慕歌的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恨意。
曾易將她的一切看在眼中,但卻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隔天一早,曾易就重新帶了兩隻鴿子回來,無論是樣子還是毛色都和原先的那兩隻一模一樣。
慕歌重新將紙條從鴿子的嘴裏硬塞了進去,然後將其放飛,她望著窗外那已經近乎於兩個黑色圓點的鴿子。
接下來就隻剩下等待了。
不過短短兩天時間,那鴿子就飛了回來,落在了師父的雞棚上,慕歌立刻宰殺了兩隻鴿子,紙上寫著解決兩個字。
幹淨利落,完全不帶一絲父女之情。
雖然已經知道這個男人的狠絕,但親眼所見之時慕歌的心還是微微的一顫,不過很快她的情緒就收了起來。
從鴿子棚再拿出了一隻,按照原來的方法將紙條塞了進去,然後回到家中趁著馬氏下地幹活,趕忙將鴿子從後院的小矮牆裏扔了進去。
她蹲守在矮牆之外,雙眼死死地盯著院門。
中午時分馬氏扛著鋤頭回來,一看到院內那隻鴿子後,眼神頓時一亮,急忙丟下鋤頭去抓鴿子,
很快她從鴿子的肚腹之中找到了紙條,翻看了之後,慕歌聽到馬氏從喉嚨裏發出低低地笑聲。
暮色十分,慕歌裝作一臉無事的回了家,而馬氏則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就在慕歌打算回屋的時候,馬氏卻突然出聲了:“今天祖兒吃剩下的饅頭,你吃了吧。”
慕歌剛踏出的腳停滯在了半空,神色也有那麼一瞬的僵,她在心中深吸了幾口氣,轉過了身。
白色的饅頭散發著熱氣和麵粉的香氣,和前世一樣,那天馬氏也破天荒的給了她一個大白饅頭,當時的她還很是歡喜,卻不想那是死亡前的最後一頓飯,而這頓居然隻是一個白麵饅頭,還不如一個死刑犯的最後一餐,嗬嗬,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