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有孕(1 / 2)

鬆煙因為身上帶著傷,怕衝了喜氣,大婚當天從側門被帶進來,安置侯府花園角落的裙房裏。這裏在侯府後院幾乎是最深處,婚禮上的聲音隻有星點傳來。鬆煙躺在床上,聽著一牆之隔的夾道上偶爾傳來婢女們說話的聲音,到了晚上,客人散去了,除了各院子當值的,其他婢女們也回了裙房休息。忙碌了一天,裙房裏靜悄悄地,大家簡單洗漱一下,也就都熄了燭火各自休息了。

鬆煙睡前向天尊祈禱燕芙蓉婚姻順遂,平平安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夢裏鬆煙站在燕芙蓉身後,邵鼎坐在燕芙蓉對麵,含笑看著燕芙蓉,鬆煙正高高興興的,忽然聽到有人叫道,“鬆煙姐!”她抬頭一看,卻是皖香。鬆煙的心猛的一酸,從夢裏醒過來,門外正有人敲門,小聲叫著,“鬆煙姐姐!鬆煙姐姐!”

照顧鬆煙的小丫鬟睡得沉沉的,鬆煙不忍心叫她,自己披著衣服爬起來開門,一邊摸著黑走,一邊從眼角抹下一點淚水。

門外是燕芙蓉的二等丫鬟,叫雪芽的,她臉上有些焦急,見了鬆煙便說道,“侯爺喝得醉醺醺的,看起來好不嚇人!曹媽媽和金媽媽硬是帶著雲霧,甘露,雨花和我都出來了,隻留侯爺和夫人在房間裏。”

鬆煙並不是雪芽這樣的家生子,不通人事,這時候強笑道,“洞房花燭夜就是如此,別怕。”

雪芽急得像是要哭出來,“可我看小姐痛苦難當,我……我聽到她在房間裏哭叫了!”

鬆煙聽她這樣講,心裏也揪起來,問道,“今晚誰當值?”

雪芽道,“我和雲霧,曹媽媽和金媽媽也未回去,她們兩個也守在正秋堂的抱廈裏等侯爺夫人差遣。”

鬆煙邊聽她說邊把衣服穿好,雪芽上前攙著她還有些虛弱的身體,兩個人趁著侯府還沒下鑰,急匆匆地向著正秋堂去了。雲霧舉著氣死風燈縮在正秋堂的抄手遊廊的角落,見她們兩個來了,忙迎過來,“曹媽媽和金媽媽在正房後的抱廈裏偷喝酒,這會兒正高興著,沒人注意咱們。”

鬆煙點了點頭,“好,一會我先進去,在隔扇旁看看,若是小姐果真飽受煎熬,咱們拚著自己,也要攔著侯爺。”

另外兩個小丫鬟聽了,也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三個初出茅廬一竅不通的小丫鬟就這麼向著正房去了,到了房間外,隱隱能聽到裏邊燕芙蓉的聲音,鬆煙輕輕推開門,讓雲霧和雪芽在門外稍候,自己閃身進去,走向內室,燕芙蓉的聲音更加清晰了,帶著哭腔。鬆煙先是擔心,不知為什麼又覺得這聲音撓得自己的心癢癢的,她猶豫了一會兒,貼過去透過隔扇的輕紗向裏看,大紅的婚帳上繡著精巧的並蒂蓮花,鴛鴦戲水,此時蓮花輕顫,鴛鴦浮動,偶爾分開的婚帳中隱約看到兩個糾纏的人影。隻一眼,就讓未經人事的鬆煙漲紅了臉。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轉身跑了出去。

第二天淩晨,邵鼎頭痛欲裂地酒醒後看到燕芙蓉凝脂一樣的肌膚上青青紫紫,臉上淚痕斑斑,不由產生了愧疚悔恨之意。他笨手笨腳的為燕芙蓉蓋好被子,才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出去,耳房裏果然有三個丫鬟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火爐上放著一個大把銅爐燒著熱水,邵鼎走過去提起來,一個有些麵善的丫鬟醒了,默默地站起來想接過熱水。邵鼎搖了搖頭,示意她去拿銅盆和毛巾。清晨的侯府隻能聽到鳥叫聲,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正房,鬆煙勾兌了熱水,拎著帕子去床邊為燕芙蓉擦拭。燕芙蓉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到她,聲音嘶啞的說道,“鬆煙,你來了……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