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煙抱著他,“胡說,夫人是因為身體弱,怕過了病氣給你,她希望我們世子健健康康的。”
邵英看了她一眼,抱著鬆煙的腰,把頭埋在她的懷裏,不一會兒,鬆煙就能感覺到衣服被他的淚水濕透了。
午後把邵英送回棲霞院,鬆煙回到正秋堂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進了正室去看燕芙蓉。
當年的京城第一美人,如今瘦的像一把骨頭,看到鬆煙進來,她便說道,“我太後悔了,鬆煙,不應該答應邵鼎,生下這個孩子,每次我看到他,就會想到那個夜晚。”
邵鼎已經漸漸適應了如今的生活,邵英被翠縷紅纓養在棲霞院,侯府內院裏的事在邵鼎的無視下,在翠縷紅纓的默許下掌握在鬆煙手裏,而燕芙蓉的正秋堂,就好像一潭死水,除了偶爾闖入的邵英能被燕芙蓉拿來說一說,幾乎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鬆煙沒有回答,轉而說道,“夫人,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把府裏的畫舫拖出來,放在後湖裏遊玩散心。”
燕芙蓉恍惚道,“蓮花開了嗎?”
鬆煙連忙道,“開了,滿湖都是。”
燕芙蓉便答應了。
正秋堂裏像是被丟進石子的湖水,丫鬟們激動地不能自已,穿上最體麵的衣服,花枝招展的擁著燕芙蓉上了船,一會兒要投壺,一會兒要拇戰,一會兒又要擊鼓傳花。笑聲像是從湖麵上能一直傳到侯府外麵去。燕芙蓉輸得最多,卻是笑得最開心的,鬆煙已經很少見到她這麼開心的時候,也就不攔著她的興致,由著她罰杯喝酒。
不一會兒,燕芙蓉就醉意朦朧地倚在躺椅上了,丫鬟們都圍在她身邊,清楚地聽到她說道,“表哥,你來看我了?”
最靠近她的雪芽雲霧臉色猛然蒼白的像個死人,其他丫鬟也猛地噤口,不敢上船,遠遠地坐在岸邊吃茶的曹媽媽和金媽媽聽到船上猛地安靜下來,也覺出不對,使人喊話,“怎麼了?沒事吧?”鬆煙臉色不變,讓雨花去回話。雨花利落的站起來,也不讓小丫鬟喊,自己回道,“沒事——,夫人喝醉了——,有些不舒服——”
燕芙蓉聽她這麼喊,忽然站了起來,其他丫鬟這時候紛紛後退一步,隻有鬆煙上前,緊緊捉著燕芙蓉的手臂,燕芙蓉道,“我沒有喝醉!”
她看著拉著自己的鬆煙,笑道,“鬆煙,你也來了,咱們一起跟表哥走吧。”
她瘦成一把骨頭,這時候喝醉了,不知為何力氣奇大,原本又就坐在畫舫打開的窗戶邊,丫鬟們還沒反應過來,燕芙蓉抓著鬆煙一頭從畫舫上栽了下去。湖麵上發出咚的一聲,丫鬟婆子們的尖叫聲才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