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氏對於齊晟,似乎是很不想讓他入的那朝堂。以一種無所謂態度對待這,讓齊晟很納悶,不過遠離是非,做個富貴閑人,這本就是他的理想,所以他對這種不謀而合的做法感到有些興奮,也不再去猜測李氏的心思。
清平最近鬧哄哄的,官府傳來消息,皇室貴妃回鄉省親途徑清平,府衙的大人為了頭頂的烏紗帽,派出大批的官差,將街上的流氓地痞抓了一批,打了一批,鬧得人心惶惶。
不過對於齊晟來說,這些終究是些無聊時的閑侃,絲毫沒有任何意義。
隨後幾天裏,清平開始飄起了雪花,這個孤獨的小港粉妝玉砌的像個水晶模型。挽娘在李氏那裏吵鬧了幾天,才得到與齊晟去城外山上賞雪的允諾。馬車的輪子吱吱的碾壓著積雪,車裏的挽娘搓著手,臉蛋凍得通紅,映兒和襲人蜷著身子,撲哧撲哧的哈氣,讓挽娘懊悔無比。
“嘭”。馬車的後邊擊打聲讓車夫勒住了韁繩,齊晟掀起簾子,蒼白的雪,一個蓬頭垢麵的男孩立在那裏,衣衫襤褸,滿眼怨毒,執拗的站在那裏。
齊晟隻以為是這孩子想要討些錢,便從衣袖裏掏出一些碎銀扔了過去,正要回頭,那乞丐將碎銀重重扔了回來。場麵一下子變的尷尬。
襲人從車裏探出個頭,看了一眼自家少爺,又向遠處望去。“哥——,你怎麼在這裏?”她跳下車,跑了過去,男孩扭曲的臉也變得柔情了一些,呆呆的看著襲人。從車上跳下的挽娘和映兒一臉不善的盯著他,襲人絮叨了半天,才轉過頭,拉著哥哥的手走向馬車。
“嗬嗬,大家上車吧,怪冷的,”齊晟尷尬的笑了笑。這畢竟隻是小事,孩子而已,不需要大家計較半天,討論對錯,然後拱手道歉什麼的。
“少爺”“噗通”。襲人的話和跪地的聲音同時出現。隻以為這丫頭沉默是因為羞澀,膽子也這麼小,他頓時有些無故自責,趕緊將襲人扶了起來,一旁站著的男孩目光不善的盯著他,隨事想幹翻他,這些富貴人家,就是喜歡責打下人。
幾個人拉拉扯扯的說了半天,原來這男孩是襲人的哥哥,還是個啞巴,名字也是古怪,就叫啞巴,妹妹前些日子被人牙子賣了,心懷恨意,才在這裏堵住他們的去路,警告他不準欺負襲人。鬧僵了半天,雪景是看不成了,看他可憐,帶他回了齊府,請示了李氏,就將他留在了府中,做起了下人。
多年後,當齊晟想起這件事,覺得自己字天佑是多大的慶幸。當然這是後話。
世事浮雲,忽然恍如隔日,每日吃飯、睡覺,安樂的享受生活,真的是“歲月靜好,安之若素”。流年裏的齊晟,也逐漸忘卻了異世的孤單,守在清平的齊府,滋生出了家的味道,生命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