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李嶠出現在李府的地下閉關峽穀閉關,暗黑的空間中唯有李嶠手中的樹魂散發著綠光,可模樣已經大變。
拳頭般大小的樹魂呈圓形,隻是很久才略閃爍出雷絲,也是微弱似無。這是經過李龜年處理過的樹魂,如今可以成為魂丹。剔除雜質,將陰氣和槐樹的意識去除,將雷電之力也是剔除留下最純淨的雷源,隻有三滴存在魂丹中心,但在無刺激下已經不能釋放雷電之力了。
更好的是,可以直接吸服,融入靈魂。
花問雪都沒想到,李龜年是一個煉丹大師..
將魂丹湊近鼻孔,用力一吸,魂丹立即如霧般的鑽進鼻孔,直接融入李嶠拇指般大小的團狀魂魄..
而另一方向,李家正逢遭大難。
“李龜年,你隱藏得好深啊,如果不是這次的藥園之行暴露了你擁有大荒劍訣的事實,我們還像傻子一樣被你騙著。”
“對,就是他兒子李嶠,不說一下子就進入築基期,在藥山上,一道劍氣就逼退妖丹巔峰的白狼,那應該是當年守護神獸的後裔啊,相當於一個築基期的劍氣能逼退出竅巔峰的修士,不是大荒劍訣,何種劍氣如此了得。”
..
李府門外,各大勢力全然來齊,為首的是劉一陽、騰駕雲和魏問道,其後是瞧不見邊的人頭,個個手握利刃,麵帶煞氣。
看到這陣勢,李龜年知道已經無法回頭了,他好奇的是到底是誰在背後挑唆。
悠然的南山上,一座巨大斑斑的寺廟建立在半坡上,在淨佛寺的佛像庭院裏,淨心大師正與一名鶴發童顏的矮小老者對弈,法號去塵的李紅線正乖巧在旁添茶扇風。
“老衲愚昧,卻是不知這小小荒州何時多了個如此大能,真是孤陋寡聞得很啊!”
“老道卻不是荒州人,隻是流戰的老友,從他那聽聞淨心大師棋藝精湛,特意前來一會,如有冒昧,還請海涵呐。”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兩人如老友一般話語,笑語盈盈,眼神注視著棋盤,全神貫注一般。
“來咯,流家最正宗的龍息茶.”
不一會兒,一個蓄發中年人從廚房中跑出,手中拿著青色的茶壺,麵色紅潤,一身鄉下人打扮。任誰也想不到,這是流家城主流戰。
淨心已經被二人纏住,所以那幾人才敢如此囂張。
“既然你們想要我交出嶠兒,認定了李府上有大荒劍訣,那就從我身體上跨過吧。”
怒發衝冠,李龜年從未受過如此大恥,不僅在家門口叫囂,還堂而皇之的要人。他長發無風自舞,身上的靈壓越加恐怖,劍氣磅礴,衝貫而出。
“那就得罪了!”
魏問道、劉一陽和騰駕雲呈三角之勢將李龜年圍住,其他人紛紛衝入李府,見人就殺,如入羊群的惡狼,草芥人命。
“誰會想到,當年五個相濡以沫僥幸逃亡的少年如今會刀劍相向,我們就一劍定勝負吧。”
李龜年麵色古井不波,僵似板石,慢慢騰空而上,身上的劍息衝徹雲霄。
“我探尋體劍數十年,一直未能窺見劍意門徑,如今隻身化劍,靈氣焚燒作劍息,置之死地而後生。古人雲:‘朝聞道,夕死可矣!’。”
似一聲迷茫歎息,又似通悟的大覺,李龜年自知不敵眾敵,想要同歸為愛子開出一條出路。流煌說他牽掛太多,所以修為未能突破結丹,如今李龜年已看破生死,牽掛全無。
在眾人眼中,李龜年濃鬱的劍氣慢慢煙霧化,黃色的青煙如龍息一般奔湧,隨後如閃電襲向眾人,其中蘊含的劍氣,滔天!
“結囚魔大陣!”
三人大驚,這李龜年居然如斯厲害,三人之力可能才能與之抗衡,紛紛掐指念決,凝結殺陣。
“這就是劍意嗎?”
如九霄雲外之聲,眾人驚覺,紛紛抬頭一望,隻見一把驚天巨劍從天空斬下,帶著滔天的威壓,仿佛整個天地就隻有這一把劍!
“隆隆!”
劍鳴八方,寒蟬荒州。
從李府門口,一道寬十米不知深淺的縫隙向外延伸十餘裏,一路的阻礙全然化為灰燼,一代荒州霸主李龜年與三大宗主級人物在此役中隕落。
李家,消亡了!
同時,南山淨佛寺一陣搖晃。
“怎麼回事?”
隻有淨心大師和去塵兩人的庭院中,差點翻倒的去塵驚慌問道。
“李龜年,死了。這是他最後的一劍神威,領悟了劍意又有何用,阿彌陀佛,終究救不了李家,樹秀於林,風吹不止啊。”
淨心十指交合,喟然長歎。
“父親..死了?”
李紅線搖搖欲墜,跌跌撞撞的退後,哇是一聲倒在了地上,眼淚又一次斷線奔湧,臉色慘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