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舅舅你還是滅蟻能手啊,這是什麼手法好厲害。”我吃驚道。
表舅根本不搭理我一直盯著木梁,白蟻悉數掉落後更為詭異的一幕接踵而至,白蟻洞裏突然流出了粘稠的黑血,閣樓裏很快就彌漫起了一股血腥味。
這些黑血好像還是熱乎的,滴到地上立即冒起黑煙,散發出刺鼻的惡臭,就算捂著口鼻也不管用,惡臭無孔不入令人作嘔,我忽然意識到這是什麼氣味了,屍臭!
一根木頭居然流血還散發屍臭,太不可思議了!
黑煙在狹小的閣樓裏散不去,我受不了就跳下閣樓透氣,不多一會表舅也下來了,還從包裏取出工具把閣樓的門給釘死了。
我一臉疑惑,表舅不等我發問便說:“這些黑血和黑氣是墳地裏的邪祟,被這樹吸收留於木中,那人用這根木頭施以厭勝之術做成房梁,導致房子常年潮濕,更引得陰雷劈開牆壁,我給驅除了,這房子太平了。”
“這麼說木工厭勝破了?”我眨眼問。
表舅搖了搖頭說:“我不過是把這根陰木裏的邪祟除了,獨木的屬性無法改變,施術之人的咒法已經生效,除非找到施術人,要麼讓他親自解咒要麼殺了他,現在就算強行毀了木梁也無濟於事。”
我露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世上居然真有詛咒這種事,本來我還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但我親眼看到了木頭流血冒屍臭,又經曆了下午那起詭異的連環意外,由不得不信了,後來我在網上查了下,關於木工厭勝確實有很多古書中有記載。
“天色不早了先回去,明天找馬老板詳細了解下情況。”表舅說著就朝樓下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表舅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偏門的事,表舅說他年輕的時候為了生活跟一個陰陽先生學了點皮毛,後來時代變了他就改行當了木工。
我覺得表舅在敷衍我,但他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敢多問。
這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一來今天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事,二來我感覺表舅有很多事瞞著我。
回憶起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我感覺自己真是後知後覺,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在去馬家路上的時候我跟小蔡聊天得知,他是老王最近剛收的小學徒,幾乎什麼都不會就被老王帶去了工地,相反我跟了表舅三年卻一次也沒被帶出去,學徒跟著師傅出去幹活是件有利無害的事,表舅為什麼不帶我?這次為什麼又突然讓我單獨接活?
想的越多疑問就越多,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記得剛來那會我發現表舅每次出去幹活前都要進地下室,把自己關在裏麵個把小時,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反正每次出來他都大汗淋漓,臉色蒼白,一副非常虛弱的樣子,我還胡思亂想是不是囚禁了性奴,不然怎麼四十多歲了都不娶媳婦,因為他出來的狀態像極了辦完那事的樣子。
有一次我沒忍住好奇心,偷偷貼到門上去聽,但裏麵半點聲音也沒有,安靜的就跟沒人似的,我不小心發出動靜被發現了,結果遭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頓毒打,之後我就再也不敢靠近那間地下室了,那裏幾乎成了我的禁地,當時我隻想快點學到手藝離開變態表舅,地下室有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了,免得又挨打,現在想來那間地下室問題很大啊。
這幾年我幫著表舅打雜搬搬抬抬的,身體強壯了不少,而且皮糙肉厚了起來,不就是一頓打嘛,反正睡不著不如先搞清楚那間地下室裏有什麼。
地下室的鑰匙在表舅的褲腰上別著,唯一的辦法就是偷了,我摸黑進了表舅的臥室,他的褲子在椅子上放著,我躡手躡腳靠過去還沒伸手,黑暗中表舅一下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