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漠河最近的心情一直很壓抑,成天除了加班便是加班,像是這樣才能減輕心裏的痛苦,加上他剛剛換了工作的地方,要做的事確實也多。
門忽然間被撞開了,程新陽闖了進來,一頭紅發似火,五官精致如琉璃,妖孽般的桃花眼泛著微微的碎光,皮膚光潔白皙,細膩到看不見任何的毛孔,嘴唇嫣紅如血,整張臉妖嬈豔麗勝若女子,可卻絲毫沒有女氣。
他穿了一件藍色的風衣,長及腳踝,襯得他身姿挺拔,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歐洲的限量新款,國內根本就沒上市,這樣誇張的打扮並不顯得虛浮,反而舉手投足間都是瀟灑霸道。
他叫叫嚷嚷地聲音響起,“哥,最近城西那家館子新換了廚子,去嚐嚐吧!”
許漠河抬頭,看著他那身打扮直蹙眉,“你新交的女朋友呢?”
“她沒空。”程小四毫無底氣地說。
許漠河勾了勾薄唇,聲音低低的像是大海上沉沉浮浮的浪花,縹緲而又虛無。
在他壓迫性的眼神下,程新陽很快敗下陣來,他摸了摸頭,特別正經地說,“其實吧,是她覺得比美比不過我,比智慧又不夠格,所以隻能分手了。”
“你就編吧你。”許漠河半氣半惱地將自己手裏的筆砸向他。
程新陽一縮頭便躲開了,笑嘻嘻地樣子,那模樣要多賤便有多賤。
“其實她是覺得你美得和個女人一樣,蠢笨得和花瓶一樣,所以才分手。小四,這是你這個月第四次分手,你成功的愉悅到我了。”許漠河如刀刻般的臉上終於有了絲笑意。
程新陽狡黠地看了他一眼,老大你終於笑了,不枉他這樣賣力的自毀。
“去馬場吧!”許漠河放下最後一份文件,拿起外套便往外走。
程新陽哭喪著一張臉,滿臉的不悅,嚷嚷道,“老大你對得起我嗎?我這麼賣力,你竟然不賞我一頓飯吃。”
“……”
許漠河換了裝扮,此時已華燈初上,在經理的陪同下,準備去牽馬,而程新陽挑挑撿撿,磨磨蹭蹭便被他拋棄了。
許漠河遠遠的便見著一道影子立在門外,伸著手喂馬,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那道困擾了他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身影就那樣站立在那兒,他竟然挪不開腳步。
她穿著一襲玫紅的運動服,身材是女子中少有的修長挺拔,長長的卷發被束在腦後,露出白皙的脖頸,半明半暗的燈火間,她忽然轉過頭,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眼神就那樣飄忽地望向他,深邃悠遠。
夜燈下,他幾乎能看見她如蝶扇般的睫毛,美的像是暗夜墜落的妖精,卻又清純的仿佛不諳世事地無知少女。
許漠河覺得自己刹那間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般,一刹那間竟然失去了思考,完全想象不出自己和她之間會發生什麼,但卻湧出一種破繭成蝶般的驚喜,那驚喜竟然遠遠勝過了知曉她不是那遇晴的失落。
其實他該一眼便看穿兩人的區別,那遇晴那樣的人,哪裏會這麼安安靜靜的喂馬,那樣金貴的被人寵著的人,連一點點的異味都受不了,哪裏會湊得這樣近,早已不知退後多少步,最多不過是遠遠看著。
說到底,不過是他想順著心尋個由頭繼續看下去。
何奈也愣了幾秒,男人修長的身姿隱在黑暗中,卻能清楚的看見他那雙漆黑悠遠的眸子,在星空下泛著濯濯的光芒,嘴角那似笑非笑地弧度,更增添了幾分魅力,像是從天而降的王子,隻等待眾人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