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奈你討厭。”安小藍低低的道,心裏麵特別的難過。
“好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是不是又回去見你媽了。”何奈了然的說,每次安小藍回去見她媽,都會受一肚子的氣,可是偏偏還要常常回去找虐。
“奈奈,我說真的,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相信自己是撿來的。”安小藍的語氣極為的認真,心裏的難過鬱結,也隻敢和奈奈吐訴。
“好啦,你心裏絕對不是這麼想的,你肯定隻是想尋求安慰對不對,雖然你媽對你不怎麼樣,可你爸對你卻是關懷備至,連我看著都羨慕,看起來你也不像是撿來的。”何奈低笑,以為她隻是又回家受了氣。
她心裏麵其實也不是沒懷疑過,最先說安小藍是撿來的,還是她。
她們從小一塊兒長大,隻見著安伯母的心全都偏到安小萱那裏,安小藍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她都會這樣說她是撿來的,然後安小藍便開始哭,哭完了又覺得不好意思,才咬著唇反駁,“不是的,隻是小萱比較優秀,是我太不爭氣了。”
何奈看著鬱結到死,那時候她還是天真無憂的小孩子,所以常常仗著家裏的疼愛,作弄死安小藍,總覺得安小藍都像是被後媽虐待,所以常常領著她回家蹭飯,她媽媽也是極為喜歡安小藍的,因為安小藍從小都是傻乎乎的單純姑娘,惹人喜愛。
“奈奈,媽媽的病情又加重了。”安小藍咬著唇,聲音裏有一絲顫音。
何奈著急了,“病情穩定了沒有?要不要緊。”
“我現在在a市,醫生說可能以後要長期住院了。”安小藍覺得好難過。
“你別著急,伯母的病啊,全是心病,你好好陪著她說說話,會慢慢的好起來的。”何奈勸了她很久,說等過幾天去看她,讓她自己好好休息,別太累。
收了線,安小藍心裏好過了些,她的朋友很少,能像奈奈這樣長久相伴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每次她能這樣陪著她聊,她都感歎,自己何其幸運,有這樣一個好朋友。
夜風一吹,眼中淚意迷蒙,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她咬著唇接了,語氣綿長悠遠,“阿琛……”
“吃過飯了嗎?”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在安小藍聽來卻如同天籟,她隻覺得鼻子一酸,淚水便不爭氣的落了下來,仿佛要將心裏的委屈盡數的宣泄。
見她久久不回答,陸琛有些擔心,隻說,“下樓來。”
安小藍吸了吸鼻子,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可還是聽話的跑下樓去。
樓下,陸琛倚著車門,一手執著電話,神情冷漠,可他一襲西裝,舉止風雅,加上長相不俗,惹得旁邊進出的姑娘都紛紛紅著臉偷看。
安小藍一看到他,便加快了步伐,直直的撲到他的懷中,淚水潸然而至,陸琛愣了一下,隨即將她摟入懷中,輕輕的拍了拍她。
安小藍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哭夠了,才從他的懷裏出來,紅著臉不知所措。
陸琛伸出手擦了擦她的淚,拉著她上車,拿出打包的飯菜,擺好讓她吃。“沒吃飯吧,快吃。”
安小藍拿著筷子,眼睛紅紅的看著他,“你……沒回去?”
陸琛微微笑了笑,不正麵回答,隻是催促她快些吃飯,安小藍吃了幾口,平常愛吃的東西,此時隻覺得索然無味。
吃過飯,安小藍趴在他的懷裏,輕聲說,“阿琛,我有一個孿生姐姐,她二十歲的時候愛上了一個人,可那個人不喜歡她,後來她跳樓自殺了,媽媽就成了現在的樣子,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病情突然又加重了。”
她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鼻音,想是哭了很多,他認識了她這麼久,以往的日子加起來也沒有今天哭得多。
“我知道。”她的這些事情,他都清楚,修長的指在她的臉上流連,神色帶著幾分高深莫測。
“所以,我想辭職,回a市來照顧她。”安小藍剛說完,便感覺靠著的人身子一僵,陸琛輕撫了撫她的發,聲音霸道而又堅決,“安小藍,我準你請假,但是絕對不可以辭職。”
“可是……”話還未說完,唇便被人急急的封住,那些未說出口的話便縈繞在舌尖,全都被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