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人員回家守山後,廣場變得熱鬧起來。城市的小孩子們在廣場一角學輪滑,不時摔倒了,坐地上大哭。家長迅速跑來“救急”,又是哄又是親,直到孩子臉上出現笑容。
倪雪雙手插腰,僵直地站在攤位右側,想用自己傲人的身材吸引人群。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跑到她腳下丟了一張傳單,然後迅速離開。倪雪低頭看見傳單上寫著:無痛結紮,到南台市中西醫結合醫院。她慌亂地撿起傳單,揉成一團扔了。
正在四處觀望的章康看見倪雪扔了一樣東西,問:姐,那是什麼?
倪雪回道:哦,一張醫院的傳單。現在真是什麼醫院都有,沒事幹發傳單拉客!
王中基整理好貨,起身吆喝道:精選藍光大片,享受視覺盛宴!來來來,看一看!
奇怪,怎麼其他地方有人,就咱們擺攤這兒沒人呢!王中基似乎看出點端倪。
章康說:以前這地禁止擺攤,所以我很早就來賣,沒人管。早上晨練的大爺大媽比較多,說想買山歌碟。估計今天咱來的不是時候。
倪雪說道:這些人都沒看到我嗎?一點審美都沒有。
章康望望倪雪的前後左右,說,應該沒人看見。
王中基聳聳肩,說道:這種話你還是放爛在肚子裏。
什麼意思?倪雪不解,繼續她的目的。
這時,12點整。兩個小孩迎風而來,一個高,一個矮,高的胖,矮的瘦。高胖一個穿花色的t恤,矮瘦一個穿牛仔吊帶褲。
你們竟敢占用我們的地盤!胖小孩仰天閉眼,然後說,五秒,限你們五秒給老子消失。
瘦小孩拉著胖小孩的衣服,說:老大,上次你給別人三秒,怎麼現在多一秒了?
章康說:多了兩秒。
王中基一臉驚愕,說:誰家的孩子,沒人要?然後繼續吆喝。
倪雪一看有人被引來了,可是竟然是倆孩子。她忙問倆小孩:要買片子嗎?原聲大碟。
胖小孩一聽,疑惑道:片子,什麼片子?此時瘦小孩也跟著樂嗬,問道:有黑貓警長嗎?
“啪”,胖小孩一巴掌拍在瘦小孩頭上,指責道:看什麼黑貓,老子早就不看了!你居然還沒看過,像是跟我混的人嗎?說完,胖小孩點起一支煙,才吸一口,扔了。瘦小孩摸著頭,不敢講話。
王中基看見胖小孩欺負人,忍不了了,說:你這小胖子怎麼打人呢?還有,什麼叫你的地盤,你語文老師沒告訴你什麼叫廣場嗎?
章康和倪雪異口同聲,道,就是!
胖小孩問瘦小孩什麼叫廣場,瘦小孩說:老師說廣場是人民的娛樂場所,可是我爸說廣場是他的,想給誰用就給誰用,所以我……
“啪”,胖小孩又一巴掌打在瘦小孩臉上,瘦小孩瞬即大哭,嘴裏說著:我話還沒說完。
胖小孩怒道:啥時候廣場成你爸的了,明明是我家的,老子才是老大!
王中基掄起衣袖,走上前指著胖小孩,大聲說:你真是目無王法,大白天亂打人,你以為你是誰啊!黑社會麼?王中基有想抽胖小孩的念想。
胖小孩抬頭,也指著王中基,說:哼!你想打我嗎?來打,來來來!我告訴你!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叫我爸讓你蹲穿牢底!
瘦小孩滿臉眼淚,弱弱地說了句:老大,是毫毛,不是汗毛。
倪雪問:你爸是公安局局長?
我爸是人口計劃生育局局長!胖小孩用力發出每一個音,昂首挺胸地說。
王中基暈道:倪雪,管管你的大胖兒子!然後對胖小孩大聲說:想讓我王中基蹲穿牢底,你先回家把便坑蹲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