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給輕嫿一種十分詭異的熟悉感,這種感覺,隻有一個人給過她。
步履如飛間,輕嫿跌跌撞撞被拉著一直往前走,期間多少奴才、婢女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輕嫿都沒有注意,隻是仰頭望著七王爺神秘的模樣,拚命的掙紮了起來。
匡……
一腳踢開寢宮的宮門,七王爺狠狠一把將輕嫿推了進去,輕嫿尖叫一聲,整個人便重重的跌倒在地。
身上的傷口也撕裂得更加厲害,鮮血又順著肌膚不斷的流淌而下。
痛得輕嫿臉色蒼白勝雪,死死的咬牙間,愣是一句痛苦也沒有叫出來。
七王爺雙手黑袖一揮,身後的雕花大門,頓時被他深厚的內力卷得砰的一聲緊緊關上。
輕嫿轉頭瞪大雙眸,疑惑的望著七王爺……
豁然間,
她才發現,七王爺神秘的黑色錦袍上,竟然鏽著四爪黑龍,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一旦看出來,卻又被他那凜冽的殺氣震驚。
七王爺一步一步上前,微微的俯下身子,沒有遮住的半張臉龐,完美得似畫中的嫡仙,隻是眼神太過於冰冷。
白皙的長指輕撫上輕嫿的臉蛋,七王的雙眸微微眯了眯,輕嫿仰頭與他對視,卻在驚訝間,突然間發現,七王爺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沒錯。
她看的,是另一個蘇輕嫿。
蹲下了身子,七王爺的紅唇突然間湊到了輕嫿的唇前。
“長大了的燕子啊,總是要被綁住雙腳才好,這樣就算有再厲害的翅膀,它也無法飛得太高。”
……
……
氣氛一下子靜謐無聲,甚至……連彼此的心跳都聽不到了。
輕嫿瞪大雙眸,空洞的瞪著前方,似乎想要努力的看出一些什麼,但卻什麼也看不到。
纖瘦的身體,像是篩糠一樣,劇烈的顫抖起來,臉蛋染上一層層的蒼白,到最後沒有了任何的顏色。
全身上下被寒冰籠罩,沒有一絲的知覺。
腦中空白一片,唯獨七王爺剛剛說的那句話,一直在耳邊像打雷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劈了下來,讓輕嫿頭痛欲裂。
輕嫿突然間倦成一團,驚恐的抱緊了自己,拚命的往角度裏鑽去。
七王爺似笑非笑。
威風凜凜間站直了身子,像是看戲一樣,好笑的望著爬到一邊,緊緊抱著自己,想要保護自己的蘇輕嫿。
“蘇輕嫿——”
“我早就說過,不管你逃到哪裏,我都有辦法追到你。”
……
輕嫿抱著自己的腦袋,隻覺得劇痛不已,身體像是被無數的金針狠狠紮進來一般,痛得輕嫿全身都在流血。
是他。
——真的是他。
除了他,沒有人可以說出那樣的話,除了他,沒有人能再有那種死而複生後,恨到極點誓要報仇的堅決。
……
直到這一刻,
輕嫿才知道,原來,穿越過來的,不止是她一個人。
七王爺緩緩的踱步,輕嫿垂眸間,望著停留在自己麵前的黑色靴子,心間的恐懼不斷的放大——
但還有一種感覺,也不斷的溢出來。
那便是,
知道師父重新複活的,發自內心的欣喜,因為師父的死,她內疚到快要死去,隻因知道真相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