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堰回到攝政王府,聽到房間中有人談笑風生,章堰小聲問門口的守衛:“誰在?”
守衛同樣小聲回答:“固山將軍正在裏麵跟攝政王聊天!”
章堰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我先不進去了,若是簡鄘走了,你派人來告訴我一聲,我在華亭,若是王爺問起來,就說我還沒回來!”
守衛一點頭:“是!”
章堰的話幾乎就可以代表攝政王的意思了,盡管這個守衛不知道章堰為何不願意見固山將軍簡鄘,但是這些都不需要他操心,他隻管聽令行事罷了!
盡管兩人在門口的對話極為小聲,小到連門口的另一個守衛都沒聽清楚二人說了些什麼,可是坐在房間裏的簡鄘卻聽了個一清二楚。
但是他不動聲色,繼續在那裏跟攝政王聊閑篇,聊著聊著就聊到新軍訓練的事上來了,甘勇問道:“我聽他們說了,你在孛山大營在搞什麼戰法講習課?”
簡鄘點點頭道:“是,什麼都逃不過殿下的耳朵啊,我覺得為將者未必一定要精研個人武學,就算是武術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也不過是敵一人。
更何況為將者若是逞強使能,逞匹夫之勇,本來就是不可取的,學一些隨機應變的戰法反而更能指揮好軍隊,若是能指揮好軍隊,那就可以敵萬人,絕非純碎追求個人武學的人所能比的!”
甘勇拍拍手道:“好一個敵萬人,不錯,看來當初破格提拔你為固山將軍沒有錯,如今的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麵進展,我已經命人加快建造營房的進度,首期招收的奴隸兵現在也都開始在孛山大營訓練了,我讓儲奎去了,他這個人是可以帶兵的,我信他,你要是有空,也去看看。”
簡鄘道:“儲將軍帶兵很有自己的主見,臣不敢幹預,但是有些話,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甘勇道:“你不用顧忌什麼,有話直說便可!”
簡鄘抬起頭道:“臣覺得,儲將軍比較喜歡跟這些士兵們講兄弟義氣,當然了,說起來,這也不算是什麼不好,儲將軍出身貧寒,跟這些奴隸士兵們的出身倒有幾分相似,平常談點感情,也對於新兵訓練十分有利,可是臣有些隱隱的擔憂!”
甘勇細眯著眼睛,皺眉道:“擔憂?擔什麼憂?”
簡鄘道:“須知,儲將軍練得這些兵,將來上了戰場,未必由儲將軍親自帶領,若是臨陣遇敵的時候,指揮的另有他人,恐怕這些士兵未必就能聽指揮啊!”
“哈哈哈哈哈!”甘勇聽完簡鄘的話先是哈哈大笑了一陣,過了會兒見簡鄘一副不解的樣子,才笑著道:“前幾日才有禦史上奏,說我把新招的這些世家子弟送到你的麾下,讓你來訓練這些人,誰都知道,這些人以後必定會成為安國的棟梁將才,說不準還要在這些人中出幾個封侯拜相的帥才!”
簡鄘點點頭,表示同意,如今也確實有這種趨勢,簡鄘所組織的戰法講習課上確實有那麼幾個人十分有軍事素養,就連簡鄘都覺得十分難得。
甘勇繼續說下去:“那些禦史說,將來等上了戰場,這些新興的將領們,恐怕都會成為你簡鄘的嫡係手下,到時候將在外,王命能不能遵是一回事,可是固山將軍之命,是一定得遵的!”
這話可以說是十分險惡了,幾乎就要指摘簡鄘將來有朝一日有可能威脅到甘氏社稷的問題了,簡鄘立馬跪在地上,起誓道:“若臣將來敢擁兵自重,有違王上,侵害社稷,定要臣不得好死!”
甘勇假意惱怒道:“哎?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說你什麼,再說了,讓你去訓練這些世家子弟也是我親準的,你何苦在這賭咒發誓呢?”
“臣不敢忘懷君恩,所以臣必定得立此毒誓,以警自己!”簡鄘答道。
甘勇故作嗔怒,搖頭道:“我說這件事的目的在於告訴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敢把這些東西交給你跟儲奎,就代表我無條件信任你倆。
把新軍交給儲奎,儲奎就一定能練好新軍,把這些世家子弟交給你,到時候定然是一批優秀的將軍,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像禦史那麼說,那我也隻能喟歎自己的眼光不好,看錯了人!”
簡鄘又低頭道:“臣定會讓攝政王相信,您沒有看錯人,但是禦史之言也不可廢,臣請殿下答允臣一個請求!”
甘勇拊掌笑道:“好,我就知道自己不會看錯人的!你有什麼請求,直說吧!”
簡鄘道:“臣如今年紀不過二十,若是找得力的將領來教導臣還靠點譜,讓臣教這些世家子弟,臣確實有些力不從心,所以請殿下派一些得力的將軍進駐孛山大營,到時候,軍將同練,必定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練出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