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對麵男子更濃的殺氣,尚越依舊一副無害的表情,“你們羅什部落一般不都是分隊出動,這次難不成瞧不起本宮,嫌本宮弱了些?”他的表情很傳神,籽緹瞧著他,有些不忍看,啊啊,哥哥你要鬧哪樣啊,起碼你得拿個武器吧……
黑衣男子聽完他的話,握劍的手僵了僵,尚越看他這模樣,頗為無奈的說道:“是不是疑惑我為何知道你的來曆?有疑問就要大膽的問,人傻可以理解,傻透了就,……可以死了”話音未落,尚越已至黑衣男子麵前,“嗤!”黑衣男子原本手上的劍準確無誤的刺進了他自己的心髒。
籽緹實在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還在震驚中,手上的繩子斷開來,身子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還來不及多想,尚越已抱著她旋至崖邊。
“唰!唰!唰!”對麵瞬間多了十來個與剛才男子同樣打扮的黑衣人。這時,尚越卻沒像方才那般動嘴皮子,也沒那時機,黑衣人已盡數圍了上來。
尚越右手攬著籽緹的腰,雙腳騰空,一個極快回旋踢,又反手折了身後之人的手腕,那人的劍尖離他發稍不過一寸。往前一拖,劍已刺進前麵之人腹中。
籽緹在他懷裏,望著他殺人時平靜異常的側臉和行雲流水煞是好看的動作,心又砰砰跳的快。盯著盯著,臉卻有些紅了,連忙轉移視線,正好瞧見一把劍嗤的刺進來人心髒,劍尖直刺穿背部,鮮紅的血順著劍尖流下。
“唔……”籽緹按住自己的心髒,痛,她明顯感到心髒緊緊縮在一起,讓她喘不過氣。不是心理反應,是真真切切的生理反應。她並不為他們的死感到可憐或同情,她知曉他們此時對她和哥哥濃厚的殺意。但心髒的絞痛也讓她忽視不得。
殺人是原罪,人死是宿命。殺人是殺手的罪,即使她知道哥哥是為救她殺人,但那也是一種罪。她那時不懂,她有一顆與世人截然不同的心髒,這顆心髒能解除世間原罪,是世間之人夢寐以求的心髒,隻因那是,菩提心。
不過半盞茶,崖上便隻剩三個活人,尚越,籽緹,和一個已然掛了彩的黑衣人。那唯一還活著的黑衣人眼神閃爍,手上的劍有鬆了的痕跡,大概也知道自己在尚越麵前不過螻蟻之命。
但尚越卻似乎沒給他想清楚的機會,“嗤!”劍已淺淺刺入他的心髒處,“我平素最是厭惡臨陣倒戈之人,若你能從一而終……”尚越慢悠悠的頓了頓,眼前黑衣人看見曙光般眼神亮了亮,“撲哧!”劍穿透至背部,看見黑衣人臉上收不回的表情,他十分純良的道:“那也隻有死的命,因為,你從一的對象不是本宮。”
腥風血雨結束後,尚越將籽緹放在了地上,籽緹揉了揉心髒處,好像沒那麼痛了,突然,尚越一把將她的手握住,籽緹怔怔的看著他的舉動,“別按了。”表情很擔心。
籽緹疑惑,他難不成知道她的心髒縮的痛,一股暖意還沒流的出,尚越又慢悠悠的道:“還在發育期,別長畸形了……”
“唰”的,籽緹臉紅了個透,看著他擔心的表情,他擔心個毛啊!又看到他眼底猝狹的笑意,籽緹羞憤的轉移視線,看著地上的死屍,有些受不了,再次轉移視線,“咦,那是什麼?”
籽緹在崖邊蹲下,手上拿著個琥珀色的梧桐葉形晶體。“那是梧桐淚,胡桐上樹脂凝成的晶體。”尚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胡桐上的為何不叫胡桐淚呢?”
身後一陣靜默,而後傳來一句“……你猜。”籽緹:“……”猜個屁啊!
“拉我做什麼?”籽緹發覺有股力扯著自己,還以為是尚越,“蹭”的一下她已被拉到半旋在崖邊。“小紫兒……”尚越摟著她的腰,作勢便要將她拉上來,“怎麼這般不小心?”不是他拉的,而且那股力還在,還有漸強的趨勢,突的,力的源處綻出紫光。
籽緹看著那熟悉的紫光,說不出什麼感覺,她可以回家了,可為什麼心裏悶悶的?看著眼前的尚越,籽緹好像懂了什麼,是不是舍不得哥哥?
尚越瞧著她身後的紫光,微皺了皺眉,還沒開口,唇上便壓下個溫暖的物矢,籽緹閉著眼吻上尚越。停了片刻便離開了,她的臉龐染上緋紅,“尚越哥哥,我會回來找你的……”
“小姑娘,該醒了。”蒼老的聲音響在耳側,籽緹緩緩睜開眼,便見身邊站著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身著紫袍,手撫長髯白須。
籽緹有些懵了,為嘛醒來見到的不是她家阿爹阿娘,饒了饒頭發道:“老爺爺,你是誰?我不是該回家了麼?”
長髯老者笑的很是高深莫測,“老朽法號菩提,此時是在你夢裏。”“此次你誤打誤撞入塵世,是個異數,老朽是來接你的。四年一輪,四年後,境門開,方才是你曆練之時。你四年出衍生是命數,你爹娘也是知曉的。”
“四年後?那我還有機會見著那位哥哥麼?”籽緹想著就這樣與他失了聯係,心裏很是空落落的。
菩提老祖臉上的神情更莫測了,“經曆記住就行,可這一遭確實不該有,四年後你入塵世便要如凡人般生活,一切都謹記”隨遇而安“四字,盡量不要異於常人。小女娃再好好睡一覺吧。”話畢,他手上浮出青蓮色光印,“轟…”盡數彙入籽緹腦中。
籽緹腦中一片混沌,似清明,又似有無數梵語盤旋在腦海中,而後,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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