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切就交給我。聽著,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所以千萬別急躁。千萬別操之過急。”
羅嚴塔爾想到了友人的血氣之盛。
“嗯,就這樣吧。不過你自己可別為了我的事而太勉強自己。”
“沒什麼勉強的。女人和勝利,都是不必呼喚就自動靠到我身邊來的。”
故意說了句輕鬆的話,羅嚴塔爾和被幽禁的友人告別。不過,他並非就此離開。他四處宣言如是米達麥亞在歸回帝都以前死去,則將會視為暗殺,並將此事以超光速通信報告給帝都的軍務省。因為此一處置,米達麥亞才免於冤死獄中。
,……就這樣,回到帝都奧丁後的五月二日夜晚,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在風雨雷鳴之中,來到萊因哈特,馮.繆傑爾的住所造訪。
在深夜的訪客把話說完之前,吉爾菲艾斯得三次為暖爐重添薪柴。風雨使得季節大約逆行了六十天,舞動的暖色火焰,使眼睛和皮膚都感到舒爽。三人麵前的茶幾上,放著空的咖非杯,那白色色澤給人深刻的印象。窗外風雨依舊未停息。
“……也就是說,卿想借我的力量去救米達麥亞少將的生命了?”
“正是。”
“要我對抗帝國最大的貴族?”
“是的,閣下。”
“代價呢?”
“米達麥亞和我的忠誠及協助,再加上對其他下級貴族及平民出身的軍官們的名望。這些您覺得不滿意嗎?”
“不,哪有什麼不滿,能得到盛名的羅嚴塔爾、米達麥亞兩位少將的忠誠是再欣喜不過的了。”
透窗而來的雷光的刀鋒撫過萊因哈特的側臉,一瞬間,美貌的年輕人看似雕像。
“不過,什麼理由使卿如此地想解救僚友?什麼使卿肯冒此危險?”
“他是個令人喜愛的男子。如果失去這麼一個男人,那麼,世間也將少了一份生氣。”
“嗯……”
萊因哈特把將成為支撐他的將來的羽翼之人名名單記在腦裏,其中也有奧斯卡·馮·羅嚴塔爾的名字。二十八歲的年紀就樹立武勳,累進到少將的這位青年之才幹,是無法忽視的。不過,最後的問題仍在於忠誠心。要信賴吉爾菲艾斯以外的,並表明內心,這並非是件小事。
“如果我拒絕了呢?”
“我不認為會如此。
“對我而言,我想與其接受卿等的示好,倒不如去討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心,要來得有好處吧!”
“我不認為這是您的真心話。”
他們不期地互相注視彼此的眼眸。無聲中,有某樣事物破裂了。
“卿對現在的一高登巴姆王朝做何想法?”
在旁邊的吉爾菲艾斯,為了不使緊張表現在外,他做了短暫但認真的努力。這是這個夜晚中,最重要的質問,也是最危險的一瞬。
羅嚴塔爾的姿勢略為改變,似乎他也理解到這一點。
“經曆五世紀,高登巴姆這衰老的身體,已積存太多膿血了,有動外科手術的必要。”
萊因哈特以沉默作為回答。羅嚴塔爾的表情及言行所表現的銳利,使金發的年輕人感到心情爽快。
“這個時候,隻要手術成功了,就算患者死了也是無可奈何的吧。反正沒有人能夠不死的---即使是那魯道夫大帝.,……”
羅嚴塔爾閉上了嘴。因為萊因哈特舉起單手製止了他。羅嚴塔爾不是個多辯的男子,但話被打斷卻非樂意之事;然而這時候,他卻自然地接受萊因哈特的製止。
“我明白了羅嚴塔爾少將。我就盡全力來回應卿及米達麥亞少將的期望吧。”
得到萊因哈特的答覆,羅嚴塔爾在天未亮之前回去,留下了恭恭敬敬的行禮。
“布朗胥百克公爵、菲爾格爾男爵嗎……。著來是怎麼也沒有辦法和他們呼吸相同的空氣吧……”
萊因哈特撫著下巴吐出此話,同席至今未發一言的吉爾菲艾斯才初次開了口。
“您在憂慮敵人增加了嗎?萊因哈特大人。”“看來是如此嗎?”
“不。”
“那麼,看來是如何?”
“看來似乎是在高興著增加可靠的友方。”
萊因哈特笑了。冰藍色的眼眸,映照著窗外閃過的雷光,更加壯麗地閃耀著。
“正是如此。不管我再如何做,和貴族們之間是不會再增加敵人了。如果想飛舞上天空,就必須在大地上一躍的話,耶麼現在就是那時機了。吉爾菲艾斯,你立即去調查米達麥亞提督被關在何處。我想可能會在軍務所當中,也就是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勢力所及之處……”
聽取了萊因哈特富有生氣及彈性的聲音後,吉爾菲艾斯走向TV電話。看來無聊的時刻已經過去了。
被舒爽的興奮之手在背後推動著,萊因哈特在室內踱來踱去。至少,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和渥佛根·米達麥亞,太過期待可能會遭背叛。但是,總之他是萊因哈特所期待的最初人材,也是使他決心離陸的男子們。
對於回到帝都的米達麥亞而言,環境幾乎沒什麼變化。隻是運輸船的金屬壁變成了軍刑務所的水泥牆罷了。本來在軍刑務所裏,有個名稱頗為滑稽的叫“貴人室”的房間,貴族或將官應可在此享受到一流旅社級的居住環境,但米達麥亞被關進的是一般軍官用的獨房。後來以“疾風之狼”別名震撼全宇宙的這位蜂蜜色頭發的青年軍官,並沒有對這一點大叫不平。既然已經被不當地關入壁內,多多少少的環境差異已經不是問題了。飲食也是同其等級的東西,但米達麥亞總會留下三分之一,而被看守人質問。
“你害怕被毒殺嗎?”
“我可不是那麼柔弱的男人。”
“那為何不把食物吃完?”
“吃胖了會讓老婆討厭的。”
不論如何,這位被加上電磁石式手銬的囚人,極自然地不屈服。他雖然並未樂天到深信自己的正當性會完全地被承認,但卻不懷疑金銀妖瞳的友人為了救出他會做出最大限度的努力。因為他本身就是如此的一個男子。
但是當一個隻被稱為“拷問員□而不知其本名的體格巨大的人,持著電鞭出現在他麵前時,他的心中終也輕鬆不起來了。這男人原本是內務省社會秩序維護局的雇員。
“拷問員”是個變態者,但卻是個有能的變態者。拷問共和主義者或犯不敬之罪的人,使他們在精神及肉體上嚐苦頭,是他的職務,也是興趣,更是生存的意義。雖然內務省社會秩序維持局這個陰森的工作場所仍需要他,但即使哪天他被趕出局外,大概也不必為了就職而煩惱。因為他擅長著不麻醉就拔出思想犯牙齒的技術,所以大概可以擔任牙醫師的助手,另外他也精於從政治的手、腳切下肉來卻不致失血死亡的技巧,所以大概也可以成為肉類料理的名人吧。
實際上,他是被視為至寶的人材,時常會被招往其他場所來表現他的技倆,收取相對的報酬。這一次他受到委托,要把渥佛根·米達麥亞這個軍刑務所的囚人,在不殺死的狀況下好好地修理一番,而報酬則早已收下了。
因為他也是平民,所以這一點他倒不會憎惡米達麥亞。但是,能有機會可以修理以平民身分在二十七歲的年輕時期就得到少將階級而被稱為閣下的男子,實在是一大樂事。他是藝術家,而囚犯隻不過是素材,他最期望的莫過子更好的素材。而他卻一直欲求不滿。前些日子給他的“素材”,在沒麻醉的情況下被拔下三顆牙齒,就因痛苦和恐懼而發狂了。
……愉快地介紹以上種種之後,“拷問員”以頗為不滿的表情又再拿好了電鞭。米達麥亞的臉上未顯出恐懼的色彩,使他感到不滿。他緩緩地揮起那粗壯的手腕,再揮了下來。米達麥亞往側麵一跳。雖然是敏捷的動作,但巨漢的手腕卻有著想像以上的柔軟性。電鞭在空中以急角度移動,從囚人的左肩到右胸,斜斜地擊中。
劇痛化為灼熱的電流在神經上奔馳,米達麥亞感到眼瞼內側閃著鮮紅的光芒。他不由得為之折腰,但卻以全部的自尊和意誌,忍著不出聲。
“叼,竟然沒有哀叫,倒真了不起。和那些柔弱的少爺公子們是不同。不過,越是這樣也就越有樂趣了。沒有門派而在二十多歲就被稱為提督的人,何時會放下自尊心大喊救命,那變化的瞬間實在是相當甘美的。不知道你會不會理解啊。
“真是多嘴的家夥。”
吐出這句帶著侮篾的話時,米達麥亞已調好呼吸,準備因應下一擊。灰色的眼眸中,完全沒有敗北感,雖然燃著苛烈的抵抗意誌,但在激情的底下,卻已建立了致密的戰術思考的方程式。
米達麥亞的肉體極為敏捷,而腦細胞的活動也不在其下。
拷問員對於對方毫不求饒頗受刺激,再次揮起了電鞭。最早的一次也是如此,因為威嚇囚犯上的需要,所以他揮起的動作很大,而且緩慢。他那粗壯的手臂垂直舉著,以急速轉變的迅速,想要在囚人臉部給予殘忍的一擊時,囚人的腳以更快的速度飛來。
橫掃而來一擊。雖然可以預期而加以回避,卻無從反擊。拷問員的巨體失去了平衡,電鞭纏在自己身上而倒地。米達麥亞現在可以誇耀自己的剛毅了。拷問員發出的哀叫,幾乎丟臉得令泥牆也會為他臉紅。他在呻吟中想掙脫電鞭的擁抱。
在米達麥亞背後傳來聲音。
“倒像是卑賤的平民所會有的戰法。”
嘲笑的人是菲爾格爾男爵,有三個人跟在他身後。米達麥亞沉默地瞄著他。而代他發言的,是一個邊呻吟著,好不容易才從地板爬起的拷問員。
“這……少爺,怎好勞您來到這種卑微的地方呢!”
這大慨可說是奴隸的劣根性吧?對於不能抵抗、弱小的人都以沒有限度的殘忍去對待的這拷問員,對於有權勢的人卻是卑躬屈膝之至。菲爾格爾男爵對這奉承者隻以侮蔑的視線一瞥而過,就緩緩走向囚人麵前。看來他隻是拷問員一時的雇主而已。也許是打算從某處透過攝影機來欣賞一場殘酷劇吧。
“你可真受禮遇啊,米達麥亞少將閣下。”
惡意的諷刺,被報以苛烈的反擊,使他臉色為之一變。米達麥亞如此說道:
“是豬就不要說人話,否則會使名人覺得羞恥。”
男爵的嘴一開一合,卻說不出再次反擊的話。他握緊了拳頭,想給套著手銬的米達麥亞懲罰的一擊。
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習慣毆打部下及家仆。他們在年少的主人麵前低頭站著,任由虐待狂式的憤怒來襲。不管對方的動作是如何多餘,他們也不會回避。但是,米達麥亞和奴隸或家仆的精神是無緣的。他已受過電鞭的洗禮,雖然被套著手銬,但仍後退讓男爵的拳頭揮空。男爵的上半身遊過了虛空。
但是,第二次則避不過了。因為男爵的同伴們,押住米達麥亞的肩膀。沉重的打擊打在腹部,米達麥亞大吐了一口氣。在將倒下的姿勢上,笫三拳又追擊而來。下巴火花飛散,米達麥亞感覺口中有腥昧,顛跛地屈膝在地。一陣厚顏的冷笑傳來。
“如何,知道利害了吧?不懂禮儀的平民就該會有這般醜態。”
“誰會知道什麼利害!”
米達麥亞喘了口氣。之所以沒有對他吐出含血的唾液,是因為距離太遠了。
“如果你有真正的自尊的話,就除去我的手銬,以對等的條件來對打。如何,你怕嗎?是會怕吧!膽小鬼,你祖先的勇名可會為你哭泣。”
以極為單純的表現方式所做的挑拔,卻相當有效。虛榮心比自尊心受到更大的刺激,男爵隻有前進而去。
“好,你這平民,我就成全你的願望。來人!把他的手銬除下。”
故意誇示一下自己的胸襟,男爵回視他的同伴。
“還是不要吧,對等的條件下,你勝不了他的。”
有人想說這句話,但卻沒有人實際說出。男爵從拷問員手中取來開鎖裝置,打開米達麥亞手銬上的電磁石。
“好,這樣你就沒話說了吧?”
“的確,我沒話說了。你很了不起。”
除去手銬的米達麥亞,禮儀端正地加以讚賞。
下一瞬間,菲爾格爾的視界中,天地為之逆轉。當他呼吸仿佛停止似地被摔在地上時,才理解到手腕被抓住,而吃了個過肩摔。痛苦的哀叫無視於意識的製止,而自行發出。
周圍的人群立即為之失笑,但沸騰的憤怒肉塊從地板爬起之後,隔了一陣沉默,便轉化成催促受到屈辱的青年貴族進行報複的聲音。但不管是哪些聲音,都已經不必再透過菲爾格爾男爵的耳朵。他的全部神經都已集中在憎恨及報複的念頭上,如果那狹窄的視野偏差了I公分,其感覺就將跟不上。
麵對怎麼說都較其矮小的米達麥亞,菲爾格爾要高出十公分以上,雖然不及其勻整,但在肉體控製上卻不成問題。虎虎生風的男爵的手臂隻能劃過虛空,在閃躲過後,米達麥亞反擊而來的拳頭,短而銳利,正確地擊中男爵的左額側。
男爵的視界中,這次地板和牆壁成為垂直的了。雖然聽到自己的頭撞擊地板的聲音,但似乎傳達痛覺的神經在某處斷了,他沒有感受到苦痛。屈辱和憎惡,像酸液般侵襲他的腦細胞。就如他所憎恨平民一般跪倒在地的男爵,從咽喉深處吐出的不是聲音,而是憎恨。
“開槍殺了他,把他殺了!”
男爵以為應聲發出的三條閃光是同伴的手槍所射出的。擔是抱手哀叫,倒在水泥地上的卻是他的友人們。透過憤怒和驚愕的麵紗,映在男爵視界內的,是新登上舞台的另幾個人物。黑銀色的軍官服,還有色調明顯不同的三種頭發。
“你是、繆傑爾……”
男爵喘了口氣。在燃燒般的紅發和光亮的暗棕色頭發之間,搖曳著連男爵都不得不承認其華麗的黃金色頭發。左右跟隨著齊格飛.吉爾菲艾斯和奧斯卡·馮·羅嚴塔爾,“驕傲的金發小子”佇立在此。
米達麥亞睜大那灰色的眼眸,他在“觀賞”著男爵所憎惡的對象。如獅鬃波動的金發,勁烈的冰藍色眼眸,在美貌當中含有某種壓倒性氣勢的年輕表情,看到這些,他在心中點頭稱是,他知道友人和自己的選擇得到正麵的回應了。
冷淡的笑聲從萊因哈特的嘴唇,吹向了好不容易才站起身來的菲爾格爾臉上。
“我不會再叫你別動。你可以動動看,如此我就有射穿你那肥大心髒的借口了。”
“小子……”
“如何?你不動嗎?身份卑微的人開槍的話可能會打不中哦,你不試試看?”
“小子、小子……”
菲爾格爾男爵重複地念著,兩眼中舞著狂熱的火花,全身奔馳著的戰栗,可說是近乎痙攣了。站在旁邊的年輕貴族們之間,也有人半帶真心地害怕真會生起一陣旋風。
萊因哈特如同冰雕般佇立著。槍口有如解剖學教授般正確地對準菲爾格爾男爵的心髒。金發的年輕人,一直壓製著大貴族的驕傲,而等待對方的爆發。當菲爾格爾的攻擊衝動實行的同時,他打算要真的扣下扳機。槍口所象征的萊因哈特意識之苛烈,似乎封住了男爵的動作,但就在一切將在破裂的瞬間---
“請到此為止吧!”
穩重的聲音封閉破裂的深淵。羅嚴塔爾和吉爾菲艾斯的槍口朝向了聲音的方向,以人類所能做到的迅速和正確性。當發聲者采取敵對的行動時,在其瞬間,他的心髒就會被二條光束刺穿吧。但是,這壯年的軍官隻動了他的嘴巴。
“我手無寸鐵,而且我要找的隻有菲爾格爾男爵。我來傳達我家主人的傳言,可以嗎?”
萊因哈特在一瞬的猶豫後點頭,軍官對因屈辱而戰粟的男爵,投以不同於同情的眼神。
“菲爾格爾男爵,我來傳達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傳言。他希望您略為自重一些”
“……自重?”
“您明白了嗎?”
在菲爾格爾的臉上,幾種表情正令人眼花撩亂地交替。結果留存下來的,是壓抑滿心的不平而順從伯父的命令,掩去自己感情的表情。怒氣和敗北感的熔岩從兩眼溢出,男爵帶著同伴,腳步雜亂地蜂擁而去。米達麥亞在地板邊吐了口口水。軍官重新再向萊因哈特敬禮。
“讓您看到了丟臉的場麵。如果這件不祥之事能就此不做宣揚,則米達麥亞提督在獄中的安全,將以我家主人的名誓做保證。
“卿的名字是?”
“我是安森巴哈準將,有什麼事嗎?”
“……不,隻是想問你一件事。剛才的傳言,真的是布朗胥百克公爵所說的嗎?”
“我不太了解您的意思……”
“我是說,那該不會是以你自己的直覺,為了收拾這個場麵而創作出來的吧?”
名為安森巴哈的這男子,臉上的每條肌肉都仍在完美的控製當中。
“我不知您說這話有何根據,但不管如何,能避免無益的流血實在是萬幸。您不如此認為嗎?”
“……是該如此認為吧。”
萊因哈特吐出此話,把手槍收進腰際的槍套。
“辛苦了,準將。我答應卿的條件。對於卿到達的是時機,還有派遣卿至此的布朗胥百克公爵的用心,都予於感謝……”
“我會轉告公爵。對了,您是如何進到此地的呢?”
萊因哈特的唇端露出了淺笑。
“和菲爾格爾男爵一樣,說出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名號就無條件地被放了。知道了咒語可沒有不用的道理。”
“我想這件事我就不必傳達過了。”
“就任由卿自行判斷吧。”
安森巴哈準將掩去表情點了頭,轉身離開房間,並希望萊因哈特等人別久留此地。
而留下來的四人,互相看著對方,表情也緩和下來。米達麥亞說了:
“初次見麵,繆傑爾閣下。危急之際得您所救,下官感謝之至。”
“沒什麼,稍早之我們就到了,隻是在等你把菲爾格爾男爵打倒。有勞連我的分也一起打了。”
說著說著,萊因哈特突然起疑。那個叫安森巴哈的,是否也在米達麥亞對男爵施以反擊之前,故意暫且不登上舞台的呢?
“這可真是……能立即為閣下效勞,實在是光榮之至。不過,在戰場上可就更能為閣下效命了。離開這個厭惡的地方之後,您就盡管下令吧。”
米達麥亞收起了笑聲,真摯地敬了一禮。
“我的友人奧斯卡.馮,羅嚴塔爾與我,在此再次對閣下誓以忠誠。請務必對我等寄與信賴。”
就這樣,萊因哈特得到繼吉爾菲艾斯之後的貴重盟友。在“克洛普修特克事件”中,對他而言,這是值得滿意的一個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