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伯爵家候補繼承人(2 / 3)

以種種意味上來說,是極少數讓萊因哈特抬不起頭的女性之一。

透過地上車的窗子,不象貴族作風似地開放的揮手問侯之後,維斯特帕列男爵夫人就此通過萊因哈特的身邊,消失在街角了。這讓萊因哈特著實地安心了下來。因為他以為會被邀約到幾乎引起他沮喪的音樂會去呢。

地上車駛過二條街之後的維斯特帕列男爵夫人,這次是因一位打招呼的步行者而將車子靠了過去。

“咦?這不是瑪琳道夫伯爵家的希爾德小姐嗎。”

“好久不見了。維斯特帕列男爵夫人。”

“你還在上學吧。”

瑪林道夫家過世的夫人,在結婚前,會在維斯特帕列男爵夫人的學校但任古典音樂的講師。女兒希爾德,也就是希爾格爾時年十七歲,伶俐得連維斯帕列夫人也咋舌,不過她似乎在政治或軍事這些散文性的東西比對藝術更有興趣。

“希爾德,如果你是男的,有一天一定能輕而易舉地當上國務尚書的。或者是進到軍隊去擔任軍務尚書吧。”

希爾德笑了。在有如美貌少年容姿中,閃射著少有的香味。

“維斯特帕列夫人的話,一定很適合大元帥的軍服吧。就當您的參謀長吧。”

“那倒也不差呢。怎樣,要不要搭車?我可以送你到圖書館或學校去哦。”

“那就麻煩您了。”

“希爾德,你還交不到男朋友啊?”

“能幫我介紹一個嗎?”

“……也對,倒也不是沒人送啊,不過太低能的男人,大概你是看不上眼的呢。”

要填埋這數步的距離,人們有時似乎是需要數年的歲月的。此時,僅隔兩條街的佇立在路旁的年輕男女雙方,要彼此麵試。還必須隔上大約一千日時間才行。維斯特帕列男爵夫人在此之後敢忙於自己多彩多姿態的戀情及身為藝術保護者的活動。也沒閑情去幹涉他人的感情了。

而對萊因哈特而言,現在的餘暇也隻是一瞬的事,年內再次的征戰可說已是既定的事了。

而在那之前,發生了一件小小的事件。

對高級軍官而言,宴會也是必須出度的重要職務之一。畢竟在這巨大而充滿舊弊的帝國,並沒有議會這種玩意兒。所以在宴會席上進行分事的決定或提案是經常可見的事例。很明顯地,不公正的政治權力的寡占狀態是存在的。在六月十六日,由格林美爾斯豪簡子爵舉辦的,晉升上將的私人祝賀會當中,也看向見這傾向,在廣大會場的某處,或幾間個別室中,商談及議論正摻離著酒精在進行著。萊因哈特雖然也出席了,但大概是他尚且還與這類事件無緣。

就如吉爾菲艾斯所擔心的,萊因哈特並沒有其他友人存在,所以即使出席這種宴會,也不會有談笑的對象。因此萊因哈特在大廳的一隅,收起了二十歲年輕人應有的健談,專心於征服那豪華而多彩的料理。

“想帶一些回去給吉爾菲艾斯。”

萊因哈特正想著這貧乏性的事,他在容姿、才能、野心三方麵,在這時代,都是無人可比的事實,也絕對不應當是可以忽視吧。

最初,他在視界的一隅,看見了“令人厭惡之至”的留涅布爾克少將的身影,但他無視地仍隻去關心美酒與肉品、水果,等他再次去注意時已不見其人影了。萊因哈特是無從得知的,留涅布爾克正被一位客人招喚,已到個別室去了。

“是伯爵您啊……”

此時,留涅布爾克向對方展現出一反常態的惶恐態勢。

那男人看來約四十歲前後。除了眉毛有點粗之處,算得上是容貌端整,還令人覺得那不象單純的貴族的銳利的實務能力。滿溢在那如同軍刀的細長身子上。

那是留涅布爾克的大舅子,艾利·馮·赫曲貝克伯爵,是留涅布爾克之妻伊莉莎白的兄長,對昔日曾是“薔薇騎士”第十一代連隊長的這位逆流亡者而言,可能是全帝國中唯一令他畏懼的對象吧。在兩人麵對時的表情中,有著緊張的陰影。

本來,赫曲貝克伯爵對這名從同盟逆流亡而來的這男子是有著善意的,所以才答應留涅布爾克強硬的求婚,將妹妹嫁給了她。而其中一個因素,是社交界對伊莎白忘不了戰死的未婚夫之事有所評判,對她退化的精神狀態感到擔心的兄長,才積極地推動這婚事。這樣的傳聞也是有的。

“留涅布爾克少將,有關你的家庭,我聽說了一些非同小可的事。”

麵對麵坐在沙發上,這是伯爵開口的第一句話。

“我妻子,伊莉莎白跟您說了什麼嗎?”

“沒說什麼。”

大舅子的口氣很冷漠。

“妹妹她太過退縮自閉了,她要是能多將自己的想法或周圍發生的事說出來,那就太好了。”

赫曲貝克伯爵在官僚中是身任內務省警察總局次長之要職,是廣為周知的下屆警視總監的最佳候補,而再接著將成為內務尚書而名列閣僚,這也是大為眾人所傳聞的。何況他目前仍是三十八歲的少壯之年,一旦成為內務尚書,將會獨占這座位吧。

“不過,就算她不說出口,我也知道妹妹心中有什麼委曲。況且你對妹妹的態度,也不會是完美無缺的。”

“……”

“還有不知出外奇怪傳聞的流傳,希望你諸事都要自重才好。”

伯爵兩眼中漾著金屬般的光澤。

“少將,我不願認為你是為了赫曲貝克伯爵的政治中的影響力之目的而向舍妹求婚,因為這關係到我自身的鑒別人的能力啊。”

伯爵將無形的錐子插在留涅布爾克的心髒。

“但是,我是不能用妹妹的幸福來換取我的麵子的。若是夫婦的關係已無法修複的話,我隻有采取被認為最好的途徑了。”

此時留涅布爾克才丟下一直穿戴著的甲胄。

“我想要請問你件事,伯爵。”

“什麼事?”

“是關於伊莉莎白原本的未婚夫之事。”

留涅布爾克的表情聲音中,都散發著危險的火花,但大舅子並不為所動。

“跟我妹妹求婚時,你不是已向我說過了嗎?說你對我妹妹的過去完全沒有興趣,難道你食言了。或許在什麼同盟的那個叛徒集團中,是容許食言的吧……”

“這譏諷未免太令人惶恐了,但是伯爵,在意過去的人不是我,而是伊莉莎白。”

“……”

“妻子總是在我背後看著以前的未婚夫的影子,然後拿來和我比較。妻子雖然否認了,但我心裏明白。”

赫典貝克伯爵的嘴,小小地咧開成歎息的形狀。

“原來如此,妻子在意過去丈夫在意現在,留涅布爾克家的夫婦,似乎是各自有其煩惱,但,那麼到底有誰在意著未來呢?”

“至少我是在意的。”

“那可真再好不過了。”

象是疲勞而非在挪揄地,赫典貝克伯爵說著,在沉默之中,輕輕抬起一隻手。顯然那是表示會話的終了,以及要求留涅布爾克退場,雖明白此意,伯爵的妹婿卻沒有離開此地的意思。當他再想開口時,伯爵製了先機。

“少將,請別再讓我失望了。”

留涅布爾克臉上泛青,他粗略地行了個禮就掉頭離去了。

Ⅲ沒有談笑與會話的宴會,萊因哈特也無法長待下去。消化了一些形式上、禮儀上的會話之後,就隻剩尋找退場的時機了。

過了二十一點之後,明顯地高官們開始從會場上消失了。萊因哈特也想回去,正走向由沙通往物品寄處的走廊。不,他是打算如此,但格林美爾斯豪簡府邸是多次增築改建的老建築物,看來是走錯了一道門,到了日光浴室這邊來了,看來也是多少有些醉了。在掛著幀靜物畫的牆壁前,置著淺粉紅色的沙發。萊因哈特發覺到有位身穿絲絹禮服的貴婦人似乎很痛苦坐在那兒。

“您怎麼了?夫人……”

雖然覺得對這容貌有所記憶,但還不敢確信。原來萊因哈特就不太熱心地去記憶女性的容貌,此處若有旁人在的話,他一定就不會和這婦人說話了,但現在婦人身邊隻有他一個人,萊因哈特對於與女性應對的事,所會的還不及宇宙中指揮大軍能力的萬分之一。但是因為他在外表上,華麗與優美的融合幾乎到達了極度限,所以除了姐姐與吉爾菲艾斯之外,很難有人察覺此一事實。

讓婦人躺在沙發上,正想去叫仆人來的時候,想象不到的局麵咬住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