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逃過了被冰水浸死的命運,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氣本該是非常興奮和幸福的體驗,可是走在路上,梅蘭希通還是感到一陣煩悶和燥惱。
他們走得雖然比較急,但南德意誌的夏天本就不算炎熱,而且他們現在已經走到了一處湖泊邊上,氣溫更是算得上舒適了,讓這位黑手教會的精銳法師如此不痛快的根源,就是在前麵帶路的海因裏希-韋廷。
這位出身德意誌名門的武僧雖然一貫非常忠於馬丁-路德,而且在加入班恩教會後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雖然黑手選民實力強大,他的父親也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富裕礦主,他的財力不僅讓馬丁-路德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在初期祭祀黑手班恩時,也起到關鍵作用,可是他父親從礦工一躍為礦主的經曆雖然傳奇,但是根基和人脈終究是來不及建立,韋廷、霍亨索倫、阿斯坎寧、維特斯巴赫這些大貴族是根本看不上馬丁-路德的。
全靠了韋廷家族的力挺,才打開好大的局麵,而在這個過程中,海因裏希-韋廷居功至偉。
然而雖然有這樣的作用,在梅蘭希通這位法師看來,對方依然就是個虔誠但傻乎乎的貴族而已。
馬丁-路德和他這樣出身富裕市民的人物,才是班恩教會精神力量的來源,他們隻不過暫時和大貴族合作,等到以後教會根基鞏固,就要建立教會擁有絕對權威的黑手帝國,這個想法一直在他腦海中根深蒂固,從沒有過什麼疑問。
直到今天,他發現海因裏希-韋廷居然知道馬丁-路德躲藏的地方,而他卻不知道。
“快到了。”海因裏希-韋廷倒是沒想這麼多,貴族,特別是大貴族中很常見這種理所應當的態度,他指著一處河灘上的小別墅,“選民殿下預定的彙合地點,應該就是那裏。”
這裏是施塔恩貝格湖畔,巴伐利亞公國腹地,距離奧地利大公國邊境不遠,真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好了,到了這裏就安全了。”海因裏希-韋廷笑著說道,“這是屬於一座女修道院的房子,不會有人敢來這裏搜查的。”
“真是高明啊。”哥穆爾卡誠心誠意地讚美道,“那些個修女們肯定是最支持黑手陛下的改革了。”
羅馬暗日教會說當修女就是成為上帝的妻子,這可是好大的福分,但是顯然大部分女士不太領情,覺悟那是相當地不夠,雖然確實有極少數女士是因為人生經曆的關係,進入女修院和凡人肉欲一刀兩斷,但是大多數修女並沒有得到自主選擇的權力,她們是因為各種壓迫和引導,才發下了並非出自本意的棄世誓言。
班恩改革在北德意誌當然受到各路修女的全力支持,黑手牧師所到之處,那些剛剛還在一心一意為上帝禱告的修女們都是望風歸順,急不可耐地褪下修女服,去找那熱乎乎的男人,即使那些個女修道院長和高級修女一貫可以心照不宣地有兩個丈夫,一個神聖的,一個凡俗的,麵對嚴峻的黑手牧師也都識時務地沒有搞什麼徒勞抵抗,修道院的權力財產雖然好,總是要保住命才能享用啊。
其實不僅是黑手教會,積極推動戀愛美神教會、反對不婚的宏願騎士教會也都把羅馬暗日教會的女修道院作為滲透的重點,經常把這理論上是希瑞克的後宮搞得一片糜爛,馬丁-路德自己的妻子也是一個奔向自由的前暗日修女。
“嘿嘿,這些沒有得到自由的修女們,是最好的傳教對象了,我們黑手的牧師到哪裏,那都是一片響應啊,我等會親自給選民殿下說,給你挑幾個最水靈的,這都不是事啊。”海因裏希-韋廷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是真的感激,“要是沒有盡興也不要緊,我在老家私有化了好幾個女修道院,哎喲,那些個姑娘們,哈哈哈,包你爽啊。”
“啊哈哈哈哈哈。”哥穆爾卡是再也裝不下去了,這放聲大笑啊。
“啊哈哈哈哈哈。”海因裏希-韋廷也是笑,能重新見到那些個姑娘們,豈不是人生快事?
他們的笑聲引起了梅蘭希通一陣頭疼,黑手教會中一些重要職位,也都引入了大貴族,不過相比羅馬暗日教會,平民們的上升途徑還是大不少的,所以黑手教會才能在北德意誌、中德意誌和斯堪的納維亞各國打得羅馬暗日教會沒有還手之力,但是梅蘭希通今天越想越明白,班恩改革的成果大部分還是落入了貴族們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