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那些兄弟們現在已經死了,再也不會聽到他的道歉了。
那個女人也死了。
雖然兩百年已經將他的意念消磨了大半,他也放下了很多的東西,不論是榮譽還是金錢,不論是壽元還是修為,明明可以再次提升的修為,卻被他硬生生地壓製住,停留上仙,五十年。
當然,若是算上他在自身鬼界當中的時間,那麼這個數字還要乘上一百吧。
鬼仙的修行,本來就是個不科學的東西,不過他才不相信,五十年到底要是怎樣,才會變成五千年,反正他的數學不好,也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寧靜雖然很容易讓人陷入其中,但是寧靜的時間總是那麼的短暫,因為想到了自己曾經的那些兄弟,想到了丁落雪,那份寧靜被他自己打破了,隨後而來的是心如刀絞,修士的壽元會隨著修為的提升而不斷提升,因為有道仙法則的加持,哪怕是低階的修士,也要比尋常之人的壽命要長得多,而且還不得病。
自從修行以來,他很久都沒有感冒了。
“啊欠——”
白無常打了一個噴嚏,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朱雀之心當中的蓄勢已然到了盡頭,力量,從其中噴湧而出,那風暴當中的真氣含量,近乎實質,真元化作一雙巨大的翅膀,將他推動向後,撞擊到大殿的門上,金屬製成的大門仿若紙片糊成,那狂躁的力量,從輝煌的神殿當中衝了出來。
那是無與倫比的威勢,不帶有任何的感情,熾灼的烈風化作滾燙的刀刃,無情地刮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刮出了血肉與脂肪,滋滋的聲響從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整個人的正麵被烤得焦糊,仿佛一塊火候過頭的牛排,隻是另一邊,還是生的。
“白無常,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一道身著黑衣的身影出現在了白無常身後的不遠處,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他,蘊含著無比的惡毒。
“我什麼也沒幹啊,我就是在它的麵前殺了個人,然後那人就活過來了。”
聽到黑衣人的嗬斥,白無常有些懶散地伸了一個懶腰,轉過身來。
“不過六師侄,你師傅若是知道你投靠到了那一邊去,可是會傷心的喲。”
“血祭……你這毒蛇,竟然用血祭!”
黑衣之人狠狠地咒罵著,情緒很是激動,一把拽下了自己的兜帽,卻是一臉的警惕,陰沉地望著他,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很簡單。”
白無常抬起自己右手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子,
“因為我姓白,我的名字,叫做白,常,在。”
“而且你身上的臭味,越來越濃了。”
“不過有一點你猜錯了,我用的不是血祭,而是傳承,祝融一族,特有的涅槃傳承。”
隨著他的自言自語,從他身後那破碎的神殿當中,緩緩地邁出了一個赤身的少年,他的身上布滿了裂縫,裂縫當中仿佛流淌著灼熱的熔岩,可是他的麵容依舊清秀,長發漫天飛舞,沒有一根被他身上的火焰燒焦。
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流淌出灼眼刺目的光華。
南宮啟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望著身前的顧瑤,從嘴裏麵舒出了一口濁氣,開口說道:
“謝謝。”
“不謝不謝,我隻是把你的魂帶了回來而已,真正幫了你的,並不是我呀。”
顧瑤搖了搖自己的手臂,很是親昵地撲到了南宮啟的身上,雙腿夾著他的腰際,嘴唇距離他的鼻子,隻有很小的距離。
“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會中幻術啊。”
顧瑤親昵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在南宮啟的鼻尖上,輕輕悄悄地劃了一下,雙腿夾於南宮啟的腰際,嘴唇距離他的鼻子,隻有很小的距離,隻見她輕啟朱唇,在南宮啟耳邊說道,
“知道我救了你,難道不應該一身相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