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良威用殘存的一絲力氣伸出了右手,潛意識裏想要拉住愛妻,但那是不可能的。很快,他的手落下了。
勤王救駕的人馬揪尾巴殺來,哥罕命令蘇百年、新向東、郭華鬆等將領兵殿後抵禦,自己則帶著少部分人馬,挾持人質加速進程,期望早一刻到達海王城。到了家巢,也就意味著安全。若在路上,隨時都會有某一支甚至更多的勤王兵馬撞過來,威脅到自己。
哥罕一隊人提心吊膽退著,已經是第三天,前方到在雙獅山黃花穀,這裏是通往海王城的必經之所。走到這裏,哥罕突然感到心驚肉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猶豫了一下,但為了盡早回到海王城,避免被殲於野外途中,還是領隊走了進去。出了一段路,前方卻為亂木叉死。吃驚之間,猛然兩側喊殺聲鼎沸,伏兵大起於頭上。“嗖……”一陣亂箭,射殺哥罕的人馬不在少數。說是亂箭,實則也是有目標的,不同於濫射,絕不能傷害到人質。
“啊,”哥罕大駭,“誰人於此設下了伏兵?”很快識別出,這些是李勃蘭的人馬。
李勃蘭出現於高處,衝著下麵叫道:“哥罕,李勃蘭在此恭候多時。”
哥罕惱怒非常,手指李勃蘭質問:“李勃蘭,你想叛盟不成?如是做,對你又有何好處?”
李勃蘭尚未作答,旁邊一人跳腳罵起:“哥罕,你這狗東西,難道爺讓你白打了嗎?”正是李烈。
李勃蘭冷笑道:“哥罕,見利忘義,自己達到目的,便想將朋友當臭石頭一腳踢開,有這樣做事的嗎?今天,你如果將穀山一幹人質交到我的手上,即刻放你通過。倘若不應,嘿嘿,教你合眾盡覆,黃花穀便是你葬身之地。”
哥罕道:“哦,李勃蘭,你的目的原來實於此也,想挾持天子而取大的利益。你少打如意算盤,休想得逞。”吩咐部將陳匡引一隊人向左坡上衝擊,命令沙衡引一隊人向右坡衝擊,牽製敵方。自己則同其他人全力來破開木“山”,以求通過。
盟友反目,打到了一處。
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掏開一個缺口,哥罕率隊搶將過去。李勃蘭看得真切,命兒子李烈火速帶人追趕。李烈當然最主要想將仙霞公主奪到自己手上,打岔道疾飛,出了數十裏地而將哥罕攆上。雙方難免又是一番白刃格鬥。混戰好長時間,“小霸王”李烈接近了哥罕,槍刺而取。但他這點能耐無法同哥罕比較,說班門弄斧也完全恰當,被哥罕左手抓住花槍,右手一劍劈到麵門。狗子李烈一命歸陰。
哥罕殺退敵人,同殘餘將身疾走。前麵至於泥鰍溪,卻發現水上的木橋已遭到破壞,無法通行。想也想到,這是李勃蘭的人幹的。一則使哥罕不能順利回到老巢,二則也預防那邊來兵馬接應他。哥罕隻好折向,另投他路,遂進入到困虎山地帶,猛然聽到有號角響起於周圍虎木狼林之間。
“啊,”哥罕的冷汗又冒了出來,以為又會現出敵兵。但並不是,隨著號角聲,四麵八方湧來無數的餓狼,以萬計。他曾經經曆過這種場麵,至今記憶猶新。每每思來,心起驚悚。
一隊人麵對狼群,膽裂魂飛。
群狼發起了攻擊,重演狼、人大戰。自己的兵力散分多處,眼前哥罕手底下僅剩下不足一千人,怎會有能力同群狼抗衡,不多一會兒喪失殆盡。哥罕見勢不妙,飛身上樹,想同當年那樣逃遁。但是今天他沒有那麼幸運了,被人橫膀撞到前胸,劈跌在地。那人輕飄飄落身在他麵前,如棉絮而無聲。
“呀,他怎麼會沒有死?還能出現在我麵前?咄咄怪事,”哥罕既驚愕又疑惑。
原來,立在他麵前的正是良威。良威受到了那麼重的傷情,按道理應該早已經絕氣,可是卻好端端地重又出現,也根本看不出受過傷創的樣子,可謂神奇與怪異,教人驚詫。哥罕爬將起來,拾起了寶劍,向良威當胸一刺。良威並沒有躲閃,任由此劍穿透身體。臉上顯不出一絲受創後的痛苦表情。劍拔出去,奇怪在傷處不見丁點兒血紅。哥罕毛了,下意識又刺了兩劍,但結果依舊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