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直給她晾在一邊,算咋回事?是要磨她的耐性等著她自己去鬧。還是有別的什麼。
她哪裏知道。她急,有人比她更急。這人也抓了。風也透出去了。蕭景琛以為自己可以做家喝茶等著蕭夙夜這條大魚上鉤,誰知道都好幾天過去了,別說上鉤了,餌都快泡敷囊了,連個魚影兒也沒見到啊。而且不光沒見到,魚兒還活的不是一般自在。
昨兒接到密報,蕭夙夜夜襲敵軍糧草大營,大獲全勝。按照這樣的速度。他敢說不出三五天大軍就能班師回朝了。到那時,蕭夙夜可真是風風光光的過個大年啊。
一晃又兩天過去了。蕭夙夜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這回,蕭景琛可是有點坐不住了。可還沒等他做什麼,刑部忽然接到舉報信,說太子殿下在城外私開私炮房。與此同時,海運那邊也查處了一批剛剛靠岸還沒來記得分流的黑火藥。其中有部分黑火藥就是流向京都了。
這事兒一爆出來可就熱鬧了。刑部的人壓根來不及反應,因為舉報信送進來的時候,正巧皇上那日無事在各部溜達。正溜達到刑部門口。那封信就輕飄飄的從天而降了。而且舉報太子四個字寫的那叫一個大啊。刑部就是有心遮掩還能咋整,總不能把皇帝敲暈了,然後告訴皇帝,是您老眼花了,根本啥都沒有。
誰信呢。
總之。蕭景琛是沒心思去找蕭夙夜的麻煩了,自己這一腚眼子屎還不知道雜擦呢。
一轉眼就大年三十了。隔著上麵不大的四方出風口,外麵的鞭炮聲霹靂扒拉的響起來了。每逢佳節倍思親,這個時候,楚翹明顯感覺到一股落寞悄然滑落。她想家了。想可愛的朵兒,想體貼的楚嫣,想沒心沒肺的墨瑾,想故作老成的楚霖,想那兩個想雙生子一樣總是很懂事很安靜的楚傑和楚昊。
想著想著,眼淚就毫無察覺的掉下來了。直到有腳步聲傳過來。她才慌忙的擦去眼淚。直盯著門口。還以為是送飯的獄卒。卻沒想到……
那雙月白色緞麵錦靴毫無預期的撞進她的眼底。她一下子愣住了,視線緩緩的上調,最後,最後,落在那張朝思暮想的削瘦臉龐上。
“是你。”話音落,眼淚也隨之掉下來,越滾越凶。凶到都讓她自己驚訝。就像泄了閘的洪水一樣怎麼也止不住。
元稹穿著一件黑色出鋒大氅。風帽遮住半個臉龐。獄卒打開牢門。楚翹隻看見那雙月白色錦靴移動著來到她麵前。然後哈下腰扶著她的肩膀將她從地上舉起來。最後緊緊的摟在懷裏。心疼不已。
她的眼淚讓他失了分寸亂了心。甚至覺得自己當初就不該忍著,應該不顧一切的帶她離開這裏。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他稍微向後退了一步,解下大氅披在她身上,然後一個打橫將她抱在身前。邁著大步往外走。
楚翹一下子慌了。“你瘋了,當這是什麼地方,趕緊放我下來。”
“不放,再也不會放開了。”元稹目視前方,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一雙手抱的更緊了。
“不行,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能帶我走,可是你現在把我帶走了,那楚嫣她們怎麼辦?我不能連累她們啊。況且人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麼要逃。”楚翹急的都快哭了。要是就這麼被他帶走了,算怎麼回事啊。在把他牽扯進來。還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呢。
不行,絕對不行。
元稹後來索性也不答話了。隻緊緊把她抱住,任憑她折騰。就這麼抱著她出了牢房的大門。冷風撲麵。透骨的涼意。楚翹這才猛然察覺自己已經被他抱出來了。
不對啊。怎麼這麼順利就給自己抱出來了?難道過年連個值班都沒有,全放假了?然後自己就被他給扔進馬車裏了。歪倒在位置上,她連忙蹦起來就要去掀簾子,當手剛碰到簾子,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了。
“她是上麵特地交代要好生看管的人。要不是有吳大人從中作保,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公子把人帶走的。”這個聲音她好像聽過。猛不丁也想不起來。
“你放心,明天天黑之前我一定會把人給你送回來。隻有一樣,人我給你帶回來,你必須要給我好生照看著,要是有一點閃失,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是元稹的聲音,這般戾氣十足的元稹倒是讓她感到有些陌生。記憶中的元稹一直是溫文爾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