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錦聞言,深不可測的眸光中,跳躍著冷厲的怒意,還有一絲厭惡,忽然冷嗤道:“看來皇後是要繼續在朕麵前扮無辜了!”
青姝璃迎著他的目光,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笑容漸漸快要僵掉了,有些錯愕地問:“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
心,卻痛的幾近麻木。
扮無辜?哼,利用完了就肆意輕蔑,原來自己在他的心裏,竟是這般的可有可無嗎?
寒星般璀璨的黑眸,溫潤如玉的臉龐,淺唇緊抿,構成一抹優美的弧線,上官玄錦的唇角末端掛著一絲冰冷的笑意:“既然你不懂,那朕不介意解釋給你聽。朕突然又不想同皇後一道去壽康宮了,所以……朕讓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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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羞惱,憤怒,各種情緒彙集於胸,青姝璃隻覺得心頭一抽一抽的痛。原來,這就是被心愛之人殘忍地漠視、肆意地踐踏的感覺。
“皇上,這不太好吧,宮人們都看著呢……若是臣妾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請皇上指出來,臣妾一定改正,還請皇上不要趕臣妾下去……”
無辜的眼神,哀求的語氣,楚楚可憐的神情,讓上官玄錦冷峻的麵色稍稍和緩:“朕說過,隻要你安安分分地呆在毓秀宮,朕會讓你好好地做這夢華王朝的皇後。朕還說過,不要一再地試探朕的底線!今後沒有朕的傳召,朕不希望再看到你出現在承乾宮。朕的皇後,你聽清楚了嗎?”
青姝璃仰頭看著那雙沒有溫度的美麗重瞳,心裏一陣抽痛,好似被硬生生地撕裂開來般。她斂下睫毛,輕聲說道:“皇上教導,臣妾銘記在心。”
拚命壓下了胸中翻湧的痛楚和怨恨。
“以後不要再如此打扮!你不是她!”上官玄錦撂下這句話,再不看她一眼,倏地掀開了紗幔。
令言一直守在輦外,輦中的對話隱隱約約的也聽到了幾句,眉頭便輕輕蹙了起來,忽然看到自家主子掀簾出來,龍顏不快,忙迎了上去,還不待開口,就聽到冷冷的一句落下來:“回勤政殿!”
不是說要去壽康宮看太後嘛?怎麼又突然變卦了?
令言心裏嘀咕著,卻是不敢有絲毫怠慢,忙將捧在手裏的托盤放在一隻手上,騰出令一隻手示意眾人跟上,一路小跑追在主子身後連聲地提醒:“皇上,您慢點,雪天路滑,當心腳下。”
簾幔垂落,遮去了明媚的日光,青姝璃癱坐在軟榻之上,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好似有盆冰雪水兜頭而下,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清冷冰寒的聲音如魘一般久久回蕩在她耳邊,她看著那頎長挺拔的身影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明黃的光芒將刺痛了她的雙眼,刺痛了她的心。
上官玄錦,那個賤人有什麼好,竟然讓你惦念如此!
怪不得他方才忽然對自己溫柔起來,怪不得他會目光長久地落在那青衣男子身上!
她還以為自己的癡心守候終於迎來了雲開霧散,還以為是千年鐵樹開了花,百煉鋼也化作了繞指柔……卻原來,都不過是他的逢場作戲和蓄意試探。
是他為了試探那個西羅特使,才導演了這場戲;而自己,竟然渾然未覺得做了他的棋子。
如今,戲散場了,她也沒了用武之地。
棋子棋子,終不過是一顆棄子罷了。
上官玄錦,不過是聲音有點像那賤人而已,你就方寸大亂了!我要怎樣做,才能將她的影子一點一點地從你心頭抹去呢?
美麗細長的杏眸一眯,冰雪般冷徹的光芒乍然浮現。
看來上官玄睿那夜的話絕非危言聳聽,畢竟護城河裏沒有發現那賤人的屍首,而那神秘的西羅特使的聲音又和她如此相似。
倘若,那賤人還尚在人世的話……
玉手一揮,明黃的紗幔散落開來,沐浴著明麗的日光,青姝璃卻覺得有透徹心扉的冷意從四麵八方襲來,嬌弱的身子猛地打了個寒顫。
看來,隻有揭開那西羅特使的麵具她才能打消心頭的疑慮了。
靜立在一旁的月兒見狀,急急忙忙的迎上來,將抱在懷裏的毛絨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好些了嗎?”
她跟著主子來承乾宮,看到皇上破天荒地接受了那件主子極其真愛的白狐裘,又對主子溫柔嗬護有加,她心裏高興極了,原以為主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卻突然見到皇上一臉怒氣地衝出禦輦絕塵而去,現下隻看主子那陰鬱的臉色,她的一顆心也跟著陰鬱起來。
青姝璃狠狠地跺了跺腳,原本柔媚的聲音此時卻是冷厲的令人畏懼:“死丫頭,你想凍死本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