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忍俊不禁,隻好輕輕推了他一下,示意屋中還有一幹宮人在。
上官玄錦這才正襟危坐,眸光在殿中掃了一圈,淡淡吩咐道:“懿華夫人有孕在身,你們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小心伺候。膽敢有偷懶者,一律嚴懲不貸!”
“奴才(奴婢)遵旨!”
等到一群人恭恭敬敬地退下,上官玄錦又重新將淺淺摟在懷中,細心地為她蓋好了被子,緊緊握著她的柔荑,低聲道:“淺淺,你知道嗎?當小令子告訴我你從秋千上摔下來,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得知你無事安好,我還是立刻從勤政殿趕了過來,因為隻有親自確定你安然無事,我才能心安。沒曾想到,竟收獲了這個驚喜!”
淺淺舒服地靠在他懷中,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喜悅中,不忘柔聲安慰他:“都是我不好,才要坐那個秋千的……好在是有驚無險,還讓我們收獲了這個意外驚喜。禍兮,福之所倚!你看,凡事都有兩麵性的,是吧?”
上官玄錦微微一笑,好脾氣地輕歎:“你呀,總是有理!”略頓了一下,又極其認真地柔聲囑咐,“淺淺,你如今懷有身孕,一切都要小心謹慎,不能再做任何危險的事情了。這一次啊,還好是有驚無險!否則,後果我真的不敢想象……答應我,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要你們母子都平平安安的!”
“嗯!”淺淺臉上漾著幸福的笑容,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太後駕到——”隨著一聲通傳,太後在李公公的攙扶下,快步走進來。
上官玄錦聞聲起身,前去迎接,淺淺也連忙起身,正欲掀開被子、下床叩拜,卻被太後一把按住。
“淺淺,快躺著快躺著!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這禮數就免了。”太後生就慈眉善目,此刻更是一臉溫和得體的笑,愈發顯得雍容可親。
她在床邊坐下,拉過淺淺的手,言語間淨是關心,“玄錦派人到壽康宮傳話說你有喜了,又聽聞你從秋千上摔了下來,哀家就慌了,總是坐臥不安、提心吊膽的,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現在啊,得知你們母子安好,這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算踏實下來。”
自己一時貪玩害的老人家如此擔心,淺淺不免心中愧疚,趕忙道:“母後,都怪淺淺自己不小心……就是虛驚一場,沒什麼的,卻讓母後擔心了,淺淺真是過意不去。”
聽了淺淺的話,上官玄錦也在一旁隨聲附和:“是呀母後,壽康宮到這裏路程又長,您身體又一向不好,既然得知淺淺沒事,您又何必親自過來呢!”
太後眉眼含笑,佯裝生氣地睨了兒子一眼,樂嗬嗬道:“淺淺肚子裏的可是哀家未出世的小皇孫呐!事關夢華皇嗣安危,哀家豈能坐視不理?壽康宮到福熙宮再遠,也不能阻擋哀家見孫兒的迫切心情啊!城兒,你也糊塗,淺淺都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你竟然也沒覺察出什麼!”
這番說辭倒是讓淺淺愈發不好意思起來,粉頰一熱,聲音亦帶了幾分急切:“母後,這不能怪皇上,他政務繁忙,要為國事憂心傷神,而且淺淺自己也太大意,竟未覺察出異樣。”
上官玄錦站在太後身後,對著淺淺粲然一笑,示意讓她放心,自己卻雙手放在太後肩上輕輕按摩起來,滿臉堆笑地作乖兒子狀:“是是是,母後說的極是,朕近來隻顧著關心朝政,疏忽了淺淺,都是朕不好,母後消消氣,切莫氣壞了身子。”
語氣一頓,又故作生氣道,“朕派去的人是給您通報喜訊的,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奴才多嘴多舌,說了不該說的話讓母後擔憂?待朕查出來,定然重重治他的罪!”
“這等大事,你不讓宮人們講,哀家難道就問不出來嗎?”經不住愛子撒嬌,太後臉上佯裝的怒容終於一掃而逝。
她無奈又愛憐地歎道,“都是快要做父皇的人了,還沒個正經!好了好了,哀家隻是順口說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分別握住上官玄錦和淺淺的手,心滿意足地看著二人,笑吟吟道:“一個是哀家的好兒子,一個是哀家的好兒媳,再加上哀家未出世的小皇孫,你們啊,都是哀家的心頭肉,哀家怎麼舍得生你們的氣呢!”
淺淺與上官玄錦相識一笑,幾乎異口同聲道:“謝謝母後不怪罪之恩!”
望著麵前那一對兒妙人兒,太後心裏真是樂開了花,她鬆開了二人的手,示意李公公將手中的食盒打開。
李公公從中捧出一個分外精致的琉璃盅,用刻花鳥獸花草紋蓮瓣青瓷碗成了一碗,恭敬地遞到太後手中。
太後接過,轉首笑盈盈地看著淺淺,柔聲道:“哀家聽說你動了胎氣,就讓李公公準備了養血安胎湯。這湯啊是用烏雞、當歸、阿膠、熟地黃、紅棗隔水慢燉而成,滋陰養血,保胎效果極佳,你快趁熱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