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共商誅敵妙計2(2 / 2)

一頓飯還不曾吃完,便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淺淺抬眸一看,隻見汀蘭領著一位公公疾步走來,將一封信交了過來。

淺淺疑惑地接過來,輕輕打開,兩行字悠悠映入眼簾,仿若晴天霹靂炸開心中。她隻覺得心心頭痛楚難當,淚如泉湧。

“仁德二年十一月二十九,太後墨氏重病不愈,薨逝壽康宮。”

淩墨辰派往明城的密探帶回來的密報上清清楚楚如是寫道。

這一刻,距離他們離開夢華,也不過短短的二十天。

可這二十天裏,已經上演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和生離死別的傷痛。

上官玄錦見淺淺神色大變,一雙清眸珠淚漣漣,眸光頓時一黯,快速抓過信封,待看清上麵的字跡,整個人就仿如失了魂魄的木偶,癱坐在椅子上,散落一襲紫袍。

淺淺原以為上官玄錦會哭的,卻不想,他隻是靜靜坐了良久,然後輕輕握了握桌上的碗碟,再放下。

本是美好的一天,就這樣在哀痛悲憤之中艱難捱過。

清月掛在天邊,柔光傾瀉而下。夜色正濃,西羅皇宮的清波殿華燈初上,絲竹陣陣,歌舞升平。

玉階邊上的白玉燈塔上置著的七星琉璃盞散發出萬千柔光,映得殿中旖旎萬千。

二十三歲的年輕帝王淩墨辰,一身雲灰色的錦龍長袍,麵容清俊秀美,身姿頎長,行為舉止盡顯帝王威儀,帶著一絲溫文儒雅,端坐在玉座之上。

陪在他身邊的虞妃蕭婉晴,身著淺紅色錦繡宮裝,明眸皓齒,溫婉美麗,隻畫了淡淡的妝容,卻是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今日,西羅皇淩墨辰特地在清波殿大擺筵席,一是為蕭淺淺三人接風洗塵,二是為上官玄錦身體複原慶賀。

淺淺端起案上的青玉杯,向西羅皇致謝:“臣妹以茶代酒敬謝皇兄出手相助。”

“皇妹快快免禮。一年不見,皇兄和你虞妃姐姐都甚為想念。”淩墨辰溫文笑著,滿是疼愛地看了一眼身側的蕭婉晴,又寵溺地看向淺淺,語帶關切,“你是朕的皇妹,仁德皇帝是朕的妹夫,況且西羅國與夢華王朝又結為同盟,朕焉有不相助的道理!”

上官玄錦星眸含笑,朗聲說道:“話雖如此,致謝還是要的。陛下理當接受。”他坐在淺淺的旁邊,衣白勝雪,纖塵不染。

“是呀!”上官玄睿身著一襲寶藍色長袍,斜倚在對麵的青玉席上,手執酒杯,細細長長的鳳眸波光瀲灩,勾起一抹淺笑,“若非是陛下出手相助,隻怕本王和皇兄都在劫難逃了!我們來此,原本就是向皇上求助的,所以,這致謝理所應當。”

話音甫落,大殿之內,三名風華各異的絕代男子相視一笑,眼波流轉間,執起酒盞各自飲下,共識便在這一瞬之間達成。

舞女獻舞完畢,所有人都了退去,殿內霎時恢複了安靜,琉璃盞的光輝在每個人的身上留下一層淡淡的暖黃色光輝。

“青遠懷想要開啟宛山皇陵中祭壇封印的消息,想必仁德皇帝和魁王殿下也已經知曉了。”淩墨辰忽然開口,素來溫和自持的表情,竟是染上了幾分薄怒,“這個老匹夫,是鐵了心要稱霸天下了,竟然不顧及不死金丹的可怕反噬,甘願冒著難以掌控局勢的危險,也要試上一試……”

“他覬覦這天下已久,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明月玨,自然是不計後果的。”上官玄睿凝眸看著自己的酒盞,漫不經心地說著,絕美的容顏不見半點血色,連唇色都淡的近乎蒼白,黑瞳裏閃爍著猩紅的寒芒,攝人心魂,“他這一次宛山之行,是勢在必得的!”

如果青遠懷真的用明月玨開啟了宛山皇陵中的祭壇封印,且不說不死金丹的威力無窮是否屬實,隻怕那巨額財富也會讓這片土地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江山易主,時局動蕩,手無寸鐵的百姓豈不是又要承受滅頂之災?

淺淺心中一驚,暗道不好,下意識地朝身側看去。

上官玄錦靜靜坐著,一雙墨玉般的黑眸猶如夜空一般深邃,卻是淺淺難以分辨的複雜神色。他修長潔白的手指在青玉杯上緩緩劃過,衣袖優雅地滑落,好似天邊的一抹雲。

淩墨辰伸手輕輕點向了立在一旁的公公,那是掌管三千內侍的總管,亦是他的心腹。

那公公立時會意,疾步走下玉階,伸手在那七星琉璃盞上輕輕一動,方才獻舞的地方竟然無聲無息地緩緩升起一個五尺見方的白玉台,隔著水晶罩望過去,石為山,水銀為江河,竟是一架小小的山川地形圖。

淺淺詫異地望著,心中一個機靈,恍然道原來今日的晚宴還有另一層隱晦的用意。

果然,忽聽得清冷的聲音從禦座上幽幽傳來:“驟雨軒最新得來的消息是青遠懷調派七萬大軍,於兩日後前往宛山皇陵,半路截殺是最可行的方法,可是我們部署這一切至少需要五天的時間……”

淩墨辰一臉凝重,大步走下玉階,來到白玉台前,凝眉望向水晶罩,幾乎是刻不容緩地說道:“我們必須想辦法阻止,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