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林珊牽著陳月輪的手,在學校門口等陳海平。
林珊雖然對陳月輪的感情非常複雜,她非常想狠狠地教訓她一頓,但是看著她純潔無辜的眼神,林珊心軟下來,這麼小的孩子還不知道對錯,更何況是父母都不在身邊的孩子。林珊決定了解一下陳月輪的家庭,她不能看著這孩子再這樣下去。
昨晚的飯局,林珊與陳海平不歡而散,陳海平不許林珊過問他的家庭,林珊懶得過問這些,可是,麵對這樣一個時而大哭大鬧、時而惡作劇的孩子,林珊沒有理由坐視不管。
不一會兒,陳月輪家的車就開到了學校門口,車夫老李跳下車來,說道:“我家陳大少爺今天非常忙,沒有時間過來接月輪。上車吧,月輪,我們回家去。”
沒想到陳月輪就是不肯上車,她抬起頭,對林珊說:“老師,昨天我們一起吃的香蕉蛋糕非常好吃,我們今天還去吃好不好?”她的小手拉著林珊的手搖一搖,抬起頭,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林珊,林珊沒有理由拒絕這個想吃糕點的女孩。
林珊對車夫說:“您先回去吧,我帶月輪去吃香蕉蛋糕,吃完之後我送她回家,請你家少爺和老爺都放心吧。”
車夫點頭,獨自開車回去。
林珊帶陳月輪去吃蛋糕,林珊不禁抱怨起陳海平來,他對女兒這麼關心,難道都是裝的嗎?昨天還說要天天來接陳月輪,可是這個“天天”才“一天”而已!然而林珊又很欣慰,現在的陳月輪比起剛見麵的時候要乖得多,林珊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想想自己被陳月輪塗成的大花臉,不禁苦笑起來:這樣一個小魔女,自己居然不恨,而且心甘情願地帶她出來吃蛋糕!林珊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而且,她迫切想知道陳月輪的家庭狀況,包括陳海平的婚姻情況。想到這裏,她不禁臉紅起來,她在心裏為自己開脫說,我這是為了更好地教育陳月輪才這麼做的。
吃完蛋糕,林珊把陳月輪送回家去,一路上,陳月輪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林珊饒有興致地聽著,她講自己的同桌:“老師,王中一的名字筆畫少,寫起來容易,我改名叫王中一好不好?”林珊搖頭:“每個孩子的名字都是父母給的禮物,你爸爸姓陳,所以你也姓陳,你叫‘月輪’是因為父母希望你像月亮一樣高貴聖潔。”陳月輪點頭。
林珊第一次來到陳月輪的家裏。夏秋之交,天還早,晚霞還在天上。陳月輪的家是一幢二層小樓,很大的院子。
陳月輪叫開門之後,一個老媽過來開門,林珊依稀感覺這樣的場景是如此的熟悉,仿佛三年之前她第一次來到那個滿院櫻花的程公館,三年!林珊有些恍惚。
林珊被陳月輪牽著手進門。剛才還嘰嘰喳喳的陳月輪忽然變得安靜極了,然而客廳的氣氛卻是“熱鬧”的。林珊才一進門,便被一個八九歲的男孩撞了一個趔趄,接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追了過來:“給我站住!弄壞我的項鏈,還想跑,你賠得起嗎?”
男孩躲到沙發後麵去,一邊做著鬼臉一邊說:“男朋友不來找你,你就衝我發火!不是我弄斷的!要怨就怨你自己,誰讓你跟我搶的!我隻是看看!”林珊尷尬地站在門口,他看見陳海平正一臉疲憊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一個中年女人衝出來:“姐姐不會讓著弟弟一點嗎?吵什麼吵?能不能讓人清靜一點,誰再吵就拿鞭子抽誰!”女孩不幹了:“媽,你就知道偏心,弟弟把我的新項鏈弄斷了嘛!你不罵他,還讓我讓著他!”中年女人對男孩說:“告訴你不要亂動姐姐的東西嗎?啊?姐姐的東西,你弄壞了拿什麼賠?啊?”女人生氣地大聲抱怨:“整天就知道吵吵吵!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你們以為這家裏隻有你們嗎?什麼時候能消停一會兒?”
女人罵完,一轉頭看見了牽著陳月輪的林珊,她忙問道:“呦,月輪,這是誰啊?”陳月輪回答:“我老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