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輪是在日本出生的,那時候我還在日本讀醫學。”陳海平說。
“嗯嗯!”林珊認真地聽他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頭竟湧起一陣陣的難過,她不願聽他講起自己的過去,然而她卻非常好奇,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她認真而又痛苦地聽下去。
“月輪剛出生的一年在日本度過,當她兩歲時就回國了,由我的父母和兄嫂撫養長大。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年了,雖然她對我很親熱,但是我知道,她對我還非常生疏,她對爸爸的印象還非常模糊。”陳海平說。
林珊奇怪,陳海平張口閉口談月輪,卻隻字不提月輪的母親,林珊問:“那月輪的母親呢?”
“我們在月輪一周歲的時候協議離婚了!”陳海平說。
林珊點頭,她站起身來,說:“孩子是無辜的,即使感情不在了,她也應該有撫養孩子的義務啊!”她站起來走到書架邊,裝作對書感興趣的樣子,但是實際上想要避開陳海平傷心失落的眼神,這個時候,她能說什麼呢?她深深地明白,不管是誰,經曆過這些傷痛之後,哪裏是幾句安慰的話可以起作用的?她的目光剛停留在書架旁表好的一首古詩上——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
“胡說!”陳海平又暴怒了!“誰說她有撫養孩子的義務?當法官把孩子判給我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有任何義務了!”陳海平站起身來,揮舞著拳頭!
林珊嚇了一跳,她吃驚地轉過身來看著發怒的陳海平,他兩眼血紅,像一頭發怒的豹子!林珊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陳海平的神經,為什麼一提到陳月輪的媽媽,他就會暴怒呢?林珊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被嚇到了,隻輕輕說:“她應該有……”
“沒有!”陳海平斬釘截鐵地問答,“沒有!一切早就結束了!月輪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了!誰都不要過問月輪媽媽的事,沒有媽媽,月輪仍然可以過得很好!也可以長大成人!”他仍然在大聲喊。
林珊委屈極了,這是哪裏的話!她想,她本想知道月輪的現狀,從而了解月輪調皮的理由,但是,她哪裏可以忍受被人這樣大喊大叫呢?“陳海平先生,你的風範、你的氣度已經被你剛才的失態徹底地毀掉了!”林珊說。她抓起自己隨身拎的包,準備離開。
然而她的手卻被陳海平一把抓住!“林珊……”陳海平冷靜下來,語氣變得溫柔了不少,“林珊我還沒有說完……”陳海平說。
林珊感覺自己快要流下淚來了:“還沒有說完?話才說到這裏,你應經這樣憤怒了,若要等你說完,我豈不是要被你吃掉?”
“告訴我月輪在學校的表現吧,林珊,告訴我你今天來這裏的原因,告訴我,你來這裏是單純為了月輪還是……”陳海平的手仍然不放開。
“是的,是因為月輪,我才來這裏,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呢?”林珊不回頭,任憑的自己的手被陳海平抓著,卻掙脫不出來,她眼淚流出來了。
“月輪在學校惹你生氣了,是嗎?”陳海平不讓林珊掙脫,“你和我說說月輪在學校的表現吧?”
林珊掙紮:“對不起,今天我沒有心情談這個,改天吧。”
然而陳海平卻仍然不放手,另個人你拉我扯,林珊脖子上的絲巾就掉下來了。
兩個人停下來,這絲巾正是陳海平送給林珊的那條黑白格子的。陳海平鬆開林珊的手,林珊低頭撿起來,握在手裏。
“我送你回去,外麵天黑了。”陳海平說。
林珊不置可否,轉身出門,陳海平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