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如往常一樣,程沛雲來到“一杯滄海”來找謝燕。正是清晨,咖啡店還沒有開張,程沛雲來到謝燕的臥室。他擁抱她,要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教我的老師說我的英文水平已經合格了,我馬上要去申請去英國。”程沛雲開心地說。
謝燕也很開心:“真的嗎?你的英文水平已經合格了嗎?太好了!”
“親愛的,和我一起去英國,好嗎?”程沛雲滿含深情地問道。
“去英國……”謝燕猶豫,她避開程沛雲的眼神,她的眼神猶疑不定。
“是的,親愛的,和我一起去,好嗎?我要在英國讀五年書,沒有你的話,我不知道我該會有多痛苦、日子該會有多難熬。”程沛雲說。
“可是,讓我放棄我的‘一杯滄海’嗎……放棄這裏所有的一切……到遙遠的異國他鄉去……”謝燕喃喃自語。
“可是親愛的,我們還會回來的,去英國隻不過是為了學習充電,五年之後我們再回來這裏。”程沛雲說。
“我不能……”謝燕說。
“為什麼?”程沛雲不解,他忽然明白過來,他把謝燕抱在懷裏,說,“是怕沒有保證嗎?那……我們先結婚好不好,我們盡快結婚,好嗎?”
程沛雲說出這些話,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準備太倉促,這樣的求婚太倉促了一些,他忽然想到花兒,然而身邊卻沒有,他手裏隻有托人從東阿帶回來送給謝燕補血的阿膠,太不浪漫了!他想,然而,他是真心的,這份真心,相信謝燕這麼多天來是能夠感受到的。
“你不要尋找你的記憶了嗎?”謝燕問道。
“我想過好久,大概不需要了……”程沛雲說,“我現在過得很快樂、很幸福,而且我很忙碌、很充實,那還要費時費力去尋找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有什麼用呢?想來也隻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程沛雲說,“這不妨礙我們在一起,對嗎?你介意這些嗎?你還沒有回答我,嫁給我好嗎,親愛的?”
謝燕忽然鼻子一酸,她俯在程沛雲的懷裏,眼淚流下來了,她竭力忍住,一時說不出話,然而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來。
這哭聲把程沛雲嚇了一跳,他不明白,為什麼謝燕的反應這麼強烈。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謝燕在他心目中都是一個獨立、樂觀的女子,然而自從她生病以來,似乎眼淚一直沒有停止過,遇到大事小事總要流淚。
“怎麼了,親愛的?我讓你傷心了嗎?”程沛雲把她抱緊,心疼不已。
謝燕在他的懷裏搖搖頭,哭聲更大了,這讓程沛雲不知所措。忽然她從程沛雲懷裏掙脫出來,說道:“我……我要好好想一想,明天再回答你……你改回家去複習英文了。我不送你了,去吧。”
謝燕的反應讓程沛雲非常不安,本來她的哭泣已經讓程沛雲坐立難安了,現在又說需要考慮一下,而且要非常堅決地趕他走,程沛雲很想問謝燕到底是怎麼回事,然而謝燕卻推脫身體不舒服一定要他走。
程沛雲隻好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一杯滄海”,他不安又沮喪,然而卻又無可奈何,他不知道如何化解這種不安,沒有任何辦法,他非常想要謝燕把話說清楚,然而謝燕卻說著明天給她答複,他隻得離開。
他忽然又重回店裏去,拜托店員小蕊給謝燕帶話說明天一早他就會過來,請謝燕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