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這個白衣人,正是剛才躲開自己的那個素衣少年。
淩鷗低聲怒斥道:“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清風觀!”
素衣少年頭也不回,冷冰冰地說道:“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還不能闖不成?”
淩鷗笑了笑,道:“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繼續往前走了。你能活著走到這裏,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再往前走,把自己給害了,可不要怪我事先沒提醒你。”
素衣少年道:“淩公子說話真有意思。”
淩鷗心中一驚,心想,他怎麼知道我是誰?便試探道:“你是什麼人?”
素衣少年道:“先別管我是誰?我先說說你是什麼人。你名叫淩鷗,三歲被沐衣子道長收為入室門徒,苦練書劍,十五歲業成,如今為藏書閣閣守,是也不是?”
淩鷗默然不語。
素衣少年繼續道:“你專工意劍之術,卻刻意隱瞞劍法,不讓眾人知曉,是也不是?”
淩鷗額頭流下幾滴冷汗。
素衣少年繼續道;“和你一起修行的還有一人,名叫唐龍,專工速劍之術。剛才出手撥箭的那位就是,對是不對?”
淩鷗眼睛緊緊盯住素衣少年,再次冷冷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素衣少年哈哈一笑,又道:“淩公子不要動氣,我肯定不會殺你,也不想為難你,不然你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我隻是在驗證一些事情而已。”
淩鷗道:“對於你的問題,我一概不想回答,你又怎麼驗證呢?”
淩鷗說著,悄悄蹲下身子,撿起了一塊硬梆梆的石頭。
素衣少年道:“淩公子不必擔心,山人自有妙計。你也不用動粗,動粗無濟於事。不過,我還本來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看你如此凶殘,看來暫時不便相告了。”
淩鷗沒等少年將話說完,猛然將石頭擲了過去。
然而抬手之間,素衣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
淩鷗大驚失色,心想:不會是碰見了鬼魂吧。
事不宜遲,得趕緊去報告沐老先生。
淩鷗沿著密道,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後山小木樓外。
小木樓院門緊閉,依稀傳出來悠揚婉轉的古琴之音。
淩鷗放下東西,整了整衣冠,上前輕輕敲了敲院門。
門內琴音驟停,裏麵的人清了清嗓子,道了聲:“請進。”
淩鷗推門而入,三步並作兩步進了院子,到了小木樓前,推開了大門。
隻見沐衣子正端坐在案前,撫弄著一把古琴。
沐衣子輕聲說道:“什麼事?”
淩鷗說道:“師尊,弟子遇到了一些事情,不得不擅闖師尊居所,萬請見諒。卻才我下山買米,遇到了一個少年,頗具仙家氣度,亦有鬼怪之能。他把我和唐龍的來曆經過說得頭頭是道,也知道這清風山上哪裏凶險,哪裏安全。我追蹤他兩次,兩次被甩掉。擲石攻之,他卻瞬間遁形無蹤。我看他應該是上山來了,特來稟報。”
沐衣子聽罷,閉目沉默良久。
淩鷗不知其心思,隻是一味四處張望,以戒備有人突然衝出來為害。
沐衣子突然拿出一張紙遞給淩鷗,道:“你看。”
淩鷗接過一看,紙上寫著一首歪詩,詩曰:
“千年王八萬年龜,
流光飛度誰相隨。
以君之道囚君日,
為君試解盤中謎。”
落款:“非白”。
“非白是誰?”
“白,是一個故人,非白,就是在告訴我,他不是這個故人。”
“為什麼要說明,他自己不是這個故人呢?”
“因為這首歪詩,說的是我和這個故人的事。”沐衣子說罷,望著淩鷗,淡然一笑,道:“而這些事,除了我和這個故人,不應該還有人會知道。”
淩鷗聽罷,再次看起這首歪詩,卻終無所獲。
沐衣子道:“你形容得很好。這個人,的確是‘頗具仙家氣度,亦有鬼怪之能’啊。”
淩鷗道:“恕我多嘴,你的這位故人,不會是一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