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孤客一人行墨跡(1 / 3)

這些天,分水汊劉氏一族陷入了無比的恐懼當中。

雖然他們早就預想到,會有黑道勢力盯上這片位置優越的地盤,前來強取豪奪。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這麼狠。

說快,是因為這片地方的中轉貿易發育起來,也不過幾年光景。從默默無聞,到紅紅火火,一路走路,篳路藍縷。是劉氏三兄弟帶領族人辛苦打拚,才有了這一點成果。安靜享用尚未些許年月,就迎來了暴力勢力的興師問罪,這風雲也來得太過迅猛了吧。

說狠,是因為這次前來滋事的黑道勢力也太過強大了。仿佛是一個遊戲一開始就上來了一個大boss來虐菜。而且,這場爭鬥,似乎和解無門,求助無援。派去青旗寨的人被暴打而歸,派去尚州府衙的人被搪塞而回,這場禍事,看來注定隻能自己來獨力來扛了。

劉氏一族緊急動員,火速聚集起了人員和兵器。並且還緊急去聯係南頭田家村的實力人物——田財。

然而田財的態度曖昧不堪。劉氏三兄弟也沒太在意。隻是以為對方因為終日和北邊劉家村爭搶貨源生意,有點拉不下臉來而已罷了。

他們永遠想不到,就在眼皮子底下的田財一門,其實早已和尚西馬家交好,暗中幫著尚西馬家,圖謀不軌了。

得道不一定多助,失道不一定寡助。圍攻良善,落井下石,這樣的事情,古今中外,難道發生的還少嗎?

恨隻恨自家平日裏沒有悉心準備武力應對,到禍事臨近,便隻能臨時抱佛,聽天由命而已。

一個人,倘若放棄了暴力的準備,便隻能任人宰割。

大到一個小團體,組織,集團,勢力,國家,也皆是這個道理。

安而忘危,自我閹割,到頭來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像是往昔任家主導的清風觀,也是一樣。久居不出,商而忘兵,最後的結局,就是連一個小混混的武裝入侵都擋不住,又豈言雄風尚存?

這個道理,是由清風觀藏書閣的弟子淩鷗告訴劉氏三兄弟的。

劉氏三兄弟聽罷,讚同不已,但也無能為力。

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自稱清風觀弟子的年輕人,劉氏三兄弟最初的感覺很是平淡。

直到弄清楚他的來意。

“我想幫你們渡過這場劫難。”淩鷗如是說。

“照你所說,清風觀現在也是破落不堪,你憑什麼幫我們渡劫呢?”

“清風觀是落難,但我不是來了嘛。”淩鷗堅定地看著三個頹然的但同樣年輕的當家人。

“你一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本不願世間有戰,我是清風先鋒官,後麵援兵來不來,我都決定在這裏抵擋,況且青旗殺我道民,我來此一報大仇,替天行道,不行嗎?反正這青旗寨,我滅定了。”淩鷗道。

“敢問尊姓大名。”

“我乃清風弟子淩流雲。”

“年歲幾何?”

“二八時節。”

“少年英才!”

“不敢,久聞劉家三子大名,想借貴方寶地,一舉狙擊青旗,不知可否?”

“十分歡迎!實不相瞞,我們也是四處求援,卻無人相助,奈何啊!”

“你們找了誰?”

“找青旗和解,找府衙求援,又找了田家合作,均不如意,可憐啊。”

淩鷗笑了笑,道:“你找的這些,估計都是沒有什麼用的。”

“何出此言?”

“想聽真話假話?”

“自然是真話。”

“青旗,謀劃尚江航道多年!這幾年,他們一直沿尚江攻略,一路向東,又怎麼會放棄這樣一個侵吞尚江咽喉分水汊的大好機會呢?所以,你去找青旗和解,是無解的。府衙,與北屯相爭尚州之權柄,又逢新官上任,行事注定保守,又鞭長莫及,無利可圖,怎麼可能貿然出動相助呢!田家,吃的就是幫黑道走貨的生意,和黑道熟悉得很,人家說不定早就和青旗勾結在一起,打定主意趁火打劫了,怎麼會傾力相助呢?所以,你們去找的這三家,沒有一個是可靠的。”淩鷗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