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爾爾靠在床頭,聽著粱於歸一大堆的問題,心裏也煩躁,受苦受累的可都是她啊,她也是第一次懷孩子,哪裏知道多少事情,這會兒本就睜開眼都有些吃力了,索性不睜眼,隻苦著臉說:“說的你比我還難受一樣,我哪裏就知道吐成這樣是為啥呀,媽說吐過這一兩個月就會好些了,要是讓我十個月天天這樣,那還不得要了人的命去了!”
“我瞧著你這樣難受,我什麼轍都沒有,使不上力,你說你想吃些什麼,我去給你弄去,好歹都得進點食才行。”粱於歸是個男人,哪裏就能體會得了女人懷孕的辛苦,除了在衣食住行上多上點心,其他都隻能是陪著她、看著她、守著她了。
“別,你千萬別我在麵前再說什麼吃的了,媽做了吃的東西剛才端進來,我一見著就吐了,實在是見了吃的就心裏犯惡心,忍不住要吐,我剛才瞧著媽臉色都黑了,你一說什麼吃的,我現在心裏有都是悶的,待會兒指不定還得吐出來。”卿爾爾拿手在胸口上拂了幾下,順順腸胃裏邊翻騰的東西。
“那你怎麼了得,我才回來這兩三天,你這就吐得沒個人形了。”粱於歸現在最操心的就是她吃東西的問題了,這幾天什麼東西都吃不下,狀態好點的時候勉強吃點稀飯進去,可到了難受的時候又全給吐了出來,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別急呀,我剛才給媽說了,看有些什麼酸的東西沒有,有的話我試試,或許就好些了,我現在就想睡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最近我老是覺得困得很,一閉上眼睛就能睡上好幾個小時。”
卿爾爾說話間就已經開始打起盹來,她這幾天特別容易疲勞,合上眼睛一會兒就能睡著,也就這時候能夠消停些,粱於歸見她睡著了,幫她攏了攏身上蓋著的薄毯子,然後輕手輕腳地掩了門出去。
王冬梅在門口和隔壁吳大姐扯起了家常,剛才把卿爾爾吃不下東西的話兒說了,這會兒正你一嘴我一嘴地念叨起來。
“像我們當年懷孩子也沒這樣過,現在一大家人的心思都掛在兒媳婦一個人身上,真的是當給寶兒對待著,也是生活比以前那時候好上了些,她想吃些啥家裏都能盡顧著她,可現在是她是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吃了的都給吐了個幹幹淨淨的,這才是讓人最操心頭疼的,連家裏的老人都看著幹著急,吳大姐,我想起一事情來,就想尋著你問問,你們家在那後麵山坡上是不是種了幾棵李子樹?現在那李子能吃了不?我想向你討一些給我兒媳婦試試看。”王冬梅跟隔壁吳大姐坐在一條長板凳上,手裏幫著吳大姐摘菜。
“後邊山坡上的李子啊,那東西可酸著呢,我今個去摘菜回來的時候,瞧著果子長得大了些,隻是還有些青,扯了一個來吃,那可是要酸掉牙了,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孕婦說不準還真喜歡吃那個,冬梅,要那果子你早說啊,今個給你帶一簍子回來都是順便的事情,要不我現在就帶你去給摘一些回來?”吳大姐說話間就起身把身上的圍裙給摘了,拉了王冬梅就往家裏後門走了,因為山坡上各家各戶多多少少有塊地在,所以鎮上的人家家家戶戶的後門都能通往後麵山坡上。
從後門出去,一路就往山坡上走,吳大姐想起個事情來,問王冬梅:“冬梅,你家兒媳婦這肚子也懷上了,鬧喜也就這段時間的事情,出了三個月這胎也就穩了,你們準備要把她送回娘家?這事兒你想過了沒?聽你說你家兒媳婦隻有叔叔嬸嬸在家裏,真給人送回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