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這時,她卻突然冷笑了一下,整個人癱軟了下來,說:“是呀,我有什麼資格?我連聽他的名字的資格都不夠……嗬嗬……”
她說這話,淒涼至極,猶如蘇東坡筆下的嫠婦,又如白居易眼中的琵琶女,我看著也心生不忍,敢情這老女人,也是個癡情人。
見她這模樣,我也不想傷她,於是說:“你放我走吧,我去了邪都,辦完事兒,回到家,就叫我爸來看你。”又虛情假意地哀歎一句:“看來你和我爸在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故事呀,我想他應該會想見到你的。”
可是,陳月如卻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她那魚尾紋簇擁著的雙眼,冰冷的淚水在打著轉,隻自顧自地傷心著。
我見她這模樣,雖然同情她,不過我更在乎自己的安危,心知此時是開溜的好時機,於是又說了一句:“你不說話,那就是答應了,那我走了,再見。”
說著,我便轉身要走。
可這時,背後卻傳來了一句如蠍子的尾巴射過來的毒液一般的話語:“既然我得不到他的愛,那我至少也要得到他的恨!”
我一聽到陳月如這話,心裏立即大叫不好,敢情我又弄巧成拙了。
果不其然,剛一回頭,卻已見陳月如手裏拿著刀,向我捅了過來。
驚慌之下,我慌忙用劍去擋開她的刀,又連忙向後倒退了好幾步,這才堪堪閃過了這一擊。
陳月如又迅速攻擊了上來,而且攻勢越來越急,越來越猛,粽子還沒有出手,我已經被打得踉踉蹌蹌,毫無還手之力。
我手忙腳亂地防守著,被她這樣咄咄逼人的攻勢吊打著,實在是鬱悶之極。我大喊:“你這臭婆娘瘋了嗎?你情人的兒子也要殺?”
“哼!我殺的就是他的兒子,我要讓他斷子絕孫!我要讓他恨我一輩子!我要讓他後悔一輩子!”她一口氣說了一個不算排比句的排比句式,每一句下來,攻勢就猛那麼幾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我已幾乎無法招架她砍過來的刀了。
我心裏叫苦不已,真是自作自受,若是剛才不說這麼一個謊,或許現在還有逃脫的餘地,可是如今話已說了,不能收回,就算辯解,恐怕這陳月如老婆娘也不會相信。
一百來個回合下來,我的右手已被震得顫抖不已,再也無力招架,果然,這時,陳月如又是一刀過來,我連忙橫出青銅劍去阻擋,可是,卻被她那巨大的力氣一壓,竟然直接將我的劍壓了下去,直砍到我的左肩膀上,深入肌理。
一陣劇痛衝擊著我的神經,我這才反應過來,側頭一看,發現肩膀上已是一片殷紅。
我一咬牙,忍住劇痛,猛地一撐,將她的刀撇開,然後慌忙後退出幾米。
她似乎也攻累了,竟然沒有立即攻上來,而是站在原地,用怨毒的眼神瞪著我,下垂而略顯幹癟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喘著粗氣。
這時,漆黑的天花板上麵,突然傳來腳步聲。
粽子這時用生硬的語氣說:“老板娘,又有人來店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