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午後,林策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他躺在床上,又想睡覺,明月樓見狀,連忙扶著他坐起來,後背墊著枕頭,讓他半依在床頭,自己則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
“月姑娘,今天什麼日子了?”
“十六了吧,長安城二十過廟會,熱鬧的緊,你這幾天好好休息,吃點東西,到時候你陪我去玩吧。”
林策一笑,“好啊,不過過了明天我有個朋友的賭場開業,讓我去玩呢。”
“我讓趙能幫你回了他吧,你身體不舒服,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不去也罷。”
“那多不好,已經說好的事。”
“那我陪你去,在哪兒站一站就回來,也不算駁了他的麵子。”
正說著,屋外腳步聲響起,亂糟糟的似乎來了不少人。
明月樓一皺眉,書院一向清淨,這裏住的都是書院的學生,白天都上課去了。這樣喧嘩很是少見。
隻聽院中有人喊道:“林公子在嗎?林策在嗎?”聽聲音正是李輕歌。林策一笑,終究還是瞞不過他們。
“月姑娘,我朋友,你招呼他們一下。”
明月樓站起身來,打開房門,在院中將幾人迎了進來,林策一看,是李輕歌,汪小雨,江平武院三人。
聽到李輕歌聲音的時候,林策心裏還有點緊張,心道,不知道秀兒和他們一起來了沒有?既希望她來,又害怕她來。
“哎呀,李兄,汪兄,江兄,三位好久不見啦。”
李輕歌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瞅了林策一眼,道:“林兄弟,你可是不夠意思啊,一言不發就不見了,還當咱們是兄弟嗎?還是當咱們是隻在一起吃吃喝喝,遇事就看不見人影的狗肉朋友?”
林策一笑,“自然是真兄弟,這事怪我,本來從北齊回來,應該先去看望幾位,可是臨時遇上點事,這不就耽擱了。”
“林公子,你是不是和沈姑娘鬧矛盾了,這事說開來就好了,何苦連麵都不見呢?”江平說道。
汪小雨拎著倆個錦盒放到桌子上,“一點小意思,給林兄補補身子。我請了幾個大夫過來,讓他給林兄好好瞧瞧!”說著就衝院中喊道:“你們幾個都進來吧。”
三個一身長衫的老者走進門來,每人手中拎著一個藥匣子。
房間裏一下子湧進來六個人,人們摩肩接踵的,顯得擁擠不堪。
“謝謝三位掛懷,一點小毛病而已,汪兄這也太小題大做了。”林策說著,衝三人感激的一笑。
“小毛病?”李輕歌一皺眉,“飯都吃不下了還小毛病,你的心可真大,你們三個輪著給林公子把脈,會診一下。”說完站起來,把椅子放在林策窗邊。
汪小雨是個二世祖,家裏不缺銀子,請的郎中都是在長安城有點名氣的人物。
明月樓在一旁給幾人每人倒餓一杯茶水,依次擺在桌上,“幾位請用茶。”
李輕歌一進屋就注意到了明月樓,心道,這姑娘是誰,以前可是沒見過,誒呀,真看不出來這林策,身邊的女孩一個比一個漂亮。
“姑娘不用客氣,我們是來探望下林公子,順便開導開導他,不知姑娘芳名?”
明月樓瞪了他一眼,假裝沒有聽到,扭過身去衝江平道:“辛苦大家了,我代小策謝謝你們。”
三個郎中一次給林策把了脈,問了林策症狀,去門外低聲商量了一陣。
“林公子所患之症是為勞心傷神過度,濁氣鬱結於胸,不得宣泄,是以心懷不暢,難以食物。”
汪小雨一擺手,打斷了他,“你就說能不能治吧,怎麼治?用什麼方,抓什麼藥?”
老者麵上一紅,道:“方子倒是有,隻是這林公子喝口水都能吐出來,隻怕是吃不下。”
“廢話,這還用你說。”汪小雨大怒,“你就說你有沒有辦法吧。”
老者緩緩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