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斑駁的白光劃破煙塵而出,疾若流星,似乎是叢天外而來,帶著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五髒六腑中似翻江倒海一般,林策咬牙強撐著,但是天地放佛也旋轉了起來,他身形晃了晃,幾欲摔倒,用烈焰劍點在地上,借著這點力量才勉強站定。
抬頭一眼,那點寒光以至麵門三寸處。
糟糕!林策心裏一驚,他知道神殿的供奉不好惹,從漫天星的身手便可見端倪,但仍沒料到長純子竟強悍到如此地步,若是對麵是漫天星,他還可以招架一二,一時也不至於落敗,長純子不同,不但修為更高,而且出手更為果斷狠辣,對戰機的把握要比漫天星強上一大截。
忙亂之中,林策右手舉起烈焰劍在麵門處一擋,同時身形一晃,準備向後飛躍。
因為長純子這一劍是在對麵擊來,相較於向左右躲閃,向後能稍稍多卸去點力道,雖然有很大的可能性,相較於他強大的真元,這點力道微不足道。
但是太遲了,他剛把大劍舉上麵門處,身形將動未動之時,長純子這一劍已趕至。
噗的一聲輕響,火星四濺。
這劍並非真的烈焰劍,隻是林策用劍氣所化,這下被長純子打散,如同被人一記重拳轟在丹田,林策慘呼一聲,身子似斷線的風箏一般想後飛出。
砰!
他向後飛出老遠,重重的砸在地上。
噗的一口鮮血噴出,林策用袖子在麵前一擋,盡數噴在衣服上。
長純子一步步的走近前來,手中提著的寶劍發著刺眼的五彩光暈,林策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剛才接血的袖子藏在身後,勉力笑了笑。
“道長好修為,請繼續吧。”
林策的這些小動作豈能瞞得過長純子打法眼,長純子緩緩舉劍,指著林策的咽喉。
“很好,你有什麼遺言,現在可以說了。”
他小小年紀能有如此修為,實屬難得,不過為何偏偏是妖族的人。
“遺言倒是不必了,若是道長有,不妨說出來聽聽。”
長純子皺眉,好狂妄的年輕人,死到臨頭,居然還這麼大的口氣。
“好,貧道這便送你歸西。”
“哈哈哈哈。”林策突然一陣仰天長笑,他臉色蒼白,嘴角還殘留著血漬,這一笑,更顯的猙獰可怖。
長純子一怔,想不明白為什麼他還笑的出來,正在她愣神的當兒,頭頂上變故已生。
這是個二層小樓,從長純子進來,樓頂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所以他一直以為這店裏隻有林策一人而已。
頭頂的木質地板‘哢嚓’一聲碎裂,一把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頭擊向長純子,整個房間似乎都被一股巨大的劍意所籠罩,讓人無處可逃,他隻看到了黑暗之中閃閃的劍光,持劍那人似乎穿的是白衣,他隻看到一片衣角。
依長純子的修為,竟然看不出這一劍的破綻所在。
所以他隻有躲。
身形還未躍起,右邊胸口處陡然一涼,已然中劍。
他顧不得去理會,身形向上飄動,同時揮劍格擋。
“當啷,當啷。”倆聲脆響。
長純子站定,脖子邊寒意森森,已被人用半截斷劍抵在咽喉處,五彩的‘泉’已跌落在地。
他低頭看看,胸口處插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刀柄處還依稀刻著個‘秀’字。
“失禮了,道長若是有什麼遺言,現在可以講了。”
冷冷的話語聲傳來,聲音略顯虛弱,那人顯然受傷不輕。
他瞬間想通了這一切,很明顯,暗處還埋伏著人,他大笑即是發出了信號,暗中之人現身襲擊他,他再趁亂突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