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短篇貳:默默【千我】【賀文】(1 / 3)

-序

原來我所憧憬的成人世界並沒有我想象的單純,你也從來不是我的絆腳石。當我終於在這隻在乎利益的世界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可以喘息的土地時,我才發現葉久我真的好想你啊。如果我們不曾分開那麼現在,你是不是應該依舊頂著那頭雞窩,揉著過度疲勞的眼睛,把連夜寫好的稿子遞給我看呢?

——易烊千璽

一個人的笑容似乎是有固定數字的,年輕的時候透支了所有的微笑,長大了後便不想再像個傻瓜一樣繼續笑下去了。

——葉久

-

葉久的爸爸說,女兒啊,就得富養。否則以後長大了隨隨便便就被別的小白臉一根棒棒糖給帶走了。

葉久嘟著嘴巴偷偷反駁說,明明是兩根。

-壹

///原來玫瑰已經被這泛濫的愛情給玷汙了啊///

葉久,本科畢業。一個靠寫故事吃飯糊口的人,目前在一個不太出名的雜誌社當駐站作者,雖然自己的很多次作品還沒涼呢就被編輯給斃了但自己好歹有一份正經工作不是。

葉久很為自己的職業沾沾自喜,但在葉久老爸老媽看來不過是連吃飯都供應不了的狗屁。目前在這座城市租了一間五十平的老房子當窩,房東是那種典型的蠻橫不講理的收租婆,隻要葉久晚了那麼幾天沒交房租,那麼極有可能在她洗澡的時候突然斷水或電視劇正看到精彩的地方斷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葉久逐漸變得沉默,年少時放蕩不羈開朗活潑的性格似乎隨著易烊千璽的離去而離去。自省的同時塵封內裏跳動的心脈,與其說是故步自封,不如說是破罐破摔。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為投出去稿子多半都被退回來,所以葉久偶爾也會冒著被城管逮住的風險去做低價批發高價售出的小販生意。以保證自己每天早上都能吃上豆漿油條。

什麼是江湖?葉久也搞不懂這個名詞的確切意思。後來易烊千璽告訴她,江湖就是傷心地。

再次遇見易烊千璽,是2016年2月14日。

那天好像是情人節。貌似每年這天自己的朋友圈裏,都會有些不秀恩愛會死的小妹妹和處於發情期卻沒男人疼愛的老女人。

她們總是那麼絮絮叨叨囉裏囉嗦,要麼作死的秀恩愛要麼矯情的求安慰。

葉久覺得那些小妹妹還是早分了好,要真的是真愛的話何必還要秀恩愛來掩飾自己的不安呢。還有那些不甘寂寞的老女人,葉久覺得要不是她們眼高手低現在估計都有孩子了,想找個高富帥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白富美。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評價別人感情的權利和經驗,但是葉久愛過易烊千璽。葉久想,像她這樣的人注定要孤獨終老吧。

咱畢竟要麵對現實嘛,現實是什麼,就是買房買車結婚生子之類的,而這些都離不開錢嘛。葉久打小就喜歡英語,最喜歡的單詞便是money。

-

葉久捧著一大把還沾著露水的玫瑰蹲坐在街頭夜市。那時候正下著小雪,盡管冬天已經接近尾聲但這座城市依舊彌漫著肅殺之氣,灰蒙的天空飄落著的那點小雪,更像是虛脫之前的負隅頑抗回光返照。

葉久抱著胳膊,跺著腳打著戰栗搓著手哈著氣,眼睫毛上摻雜著冰渣子,蒼白的臉頰被北風“呼呼”吹得生疼,上下顎打著哆嗦,還不忘吆喝著:“玫瑰喲!給女朋友的玫瑰喲!”

在葉久喊得歇斯底裏嘶啞無聲準備收攤之前終於得了上天的垂憐,迎來了一位體態臃腫看起來錢包不癟的胖男人。

“一支多少錢?”

“二十!”葉久故意做了一個咬咬牙的動作,好像還虧本了似的。

然而葉久手裏那捧玫瑰,統統兩塊進的價,她賣二十。葉久還覺得虧。

那個顧客僅僅猶豫了一會兒就掏出腰包給了葉久一張百元大鈔。於是葉久一手畢恭畢敬的遞過去五支玫瑰,一手接過那張令葉久兩眼放光的百元紅鈔。並且格外世俗的透過昏暗的路燈辨認真偽,確定是真的後又滿足的樂了一下。

葉久這麼想,反正大城市的人們錢包總是那麼鼓,不訛他們一下對不起像葉久這樣的低薪階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