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短篇叁:一木為本【非同人】(1 / 2)

【生存賽】【許祁作品】

00.

一花一木一世界,心山心水心上人。

01.

我的丈夫是個退伍的軍人,還沒三十出頭,大好的年華不能在軍營度過或許是他心中永遠耿耿於懷的痂。

這痂是我留下的。

那次他作為維和部隊被上麵派遣到東非救助難民,卻因當時一場突然的暴動铩羽而歸,又掛了彩,傷及神經,至今他的脊背,無任何知覺。

上麵說了,可以允許他離開軍營回家養傷,看在他救助有功並多次負傷的份兒上。

他是堅決不同意的。我開始和他鬧,你要為我想想啊,我大學畢業就嫁給你,就…就因為個電話,婚禮才過了一天你就急匆匆跑尼泊爾去了。這些不說,你每次回來,為什麼都帶傷?你不拿身體當回事我在乎我疼啊…我把離婚協議準備好了,要麼在家待著…要麼滾回你的軍營去我不問事了!你看著辦啊……

我希望他是軍營中的執牛耳者,但對於分釵斷帶以及他的新傷舊疤,我是受不了的,一點都受不了。

我又開始哭,他也垂著頭抽著煙,眉頭緊鎖。

最後他把那幾張象征著簽署之後對方就毫無瓜葛的紙撕了,在我和茶幾上那堆成小丘還有點小火星兒的煙頭麵前。我如釋重負,破涕為笑。而他隻是扯了扯嘴角,笑得牽強,又特別醜。

他一心殷望可以為國出征,而我隻想他能夠安然無恙。

【薑貫視角】

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她的小女人思想總是認為家與國是圓鑿方枘的,見不得我有一丁點磕磕碰碰。她總是讓我在家與國之間二選一。招數也一成不變,隻會哭哭啼啼抽抽噎噎的,可這招偏偏對我有用,百試百靈。

我覺得她是故意的,仗著我愛她。

02.

他退伍後就成了個新聞迷。前幾天還指著指著央視屏幕裏挺直著腰杆子的軍人們中的一個,往嘴裏塞了個草莓,含糊不清地說著,那就是我經常跟你說的李二狗,上次去東非的時候,就他一個沒掛彩,你猜為什麼,他去拉屎去了哈哈哈哈哈!

然後說著說著就扯到軍營那些事兒,然後他負責黯然神傷,我負責趁他黯然神傷的時候吃他的草莓。我從不對他那點破事兒做出任何探詢或感興趣的意思。

我怕他傷心,又怕他一時興起。

薑貫送過我一串很獨特的項鏈,一根紅繩係著一塊枯槁。他說這是他在********的荒原孤身尋找水源的時候,大片大片龜裂的土地,唯有那棵波巴布樹旁的土地是濕潤的,順著那棵樹樹幹的方向,竟真的找到了湖泊。

後來他折返回來,用去年在瑞士買下的“攀登者”型號軍刀取下最為平滑的一塊,並刻了一個“一”字。

這棵樹可算是間接地救了我,沒了它我絕對要在那麼那麼大的草原上頂著酷暑等著二狗子他們援助,甚至中暑呢。喏,小本子,送給你!希望這塊木頭以後也能夠保佑你平安。哈哈,看看能不能看懂你老公的一片心意。

都多大了還這麼幼稚,一塊木頭,一個“一”字。一木為本,紀本的本。不就是這樣,你還能再露骨一點嘛。我這麼說著,嘴角的弧度卻與我的語氣截然不同。

他撇撇嘴。

03.

他與我爺爺是忘年交,參軍的時候就經常到老爺子家裏陪老爺子嘮嘮家常談談政治侃大山,退伍後來的次數就更為頻繁,還總是捎著一壺杜康酒,把已過古稀的老爺子樂得一蠱接一蠱喝的不帶停。忽悠得什麼立場都和薑貫同一戰線。

因為老爺子也是個軍人,當年參加過越南自衛反擊戰,所以他總是能和爺爺找到共同話題。

比如前些日子發生的南海仲裁案。

他娘的!還犯了這個賣香蕉的不成!幹,必須幹!我這把老骨頭可還硬得很呢!小薑,看看我這,這可是我當年在越南打蠻子時留下的疤,幾十年前這裏頭可有枚子彈哦!哼!這蠻子都一個樣!老爺子喝完一蠱酒還沒來得及擦嘴,就義憤填膺的對這件事發表意見,發表的唾沫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