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堂是帝都排的上號的煙柳之地,隻要出的上錢,什麼樣的美女都有。
玉春堂的玉春姑娘更是人若桃花,肌勝冰晶,一副天生的好嗓音唱幾曲動人的情歌,更是將眾男人的魂都給勾了去。這等絕色姿容,卻賣藝不賣身,猶抱琵琶半遮麵,更是勾的無數達官貴人向往不矣。
玉春堂的生意會如此興隆,更因為它這裏不僅有美女,還有美男。如今世道太平,飽暖思淫啊欲。不少顯貴玩膩了美人,開始暗地裏養男寵玩男伶。雖然朝廷嚴令禁止,可暗地裏的事兒,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夜幕降臨,一彎瘦月懶懶散散的掛在天空,幾顆星星也不甚勤勞的點綴在一旁。
玉春堂的彩燈早已高掛,大廳中鶯歌豔舞,熱腦成一團。
與此相對的後堂院此時卻無比的冷清,一間簡陋的房間裏,兩個少年靠在一起,身上捆著麻身,衣服上凝固著幹枯的血液。
“雲兒,餓嗎?”少年含笑問一旁垂著腦袋的小人兒,玉白手中捏著的是昨日沒吃剩下的饅頭。他坐在地上,白色的長袍鋪了一地。單腿曲起,右手擱在腿上,姿態優雅隨意。仿佛他現在不是置身在妓院的廢柴房,而是在山清水秀遍地芳香的美景之中。
那叫雲兒的搖搖頭,似在低低的哭泣。
“雲兒莫怕,過會兒我們就能出去了。來,乖。”說著將手中的饅頭遞了過去,臉上揚著煙波繚繞的笑。
雲兒現在心中隻剩慌亂,哪裏有心思聽卿羽的話。看著遞過來的饅頭,慢慢抬起頭,精致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兒,惹人憐愛。正是前幾日被拐賣至此的可愛少年。
“卿羽,你昨日又沒吃飯?”他們被關在這柴房裏,沒有屈服前,每日隻有一個饅頭裹腹,且日日都要受一頓鞭笞。不過這鞭笞很有技巧,隻傷皮外,不傷內裏,上點好藥,巴都不會留。
雲兒被扔進柴房那天,卿羽已經被關在裏麵。他比雲兒大一些,所以很照顧他。比如挨打時,他總是將雲兒抱在懷裏保護好。吃飯時,他總是吃很少,然後把剩下的給雲兒吃。
卿羽溫柔的揉揉雲兒的小腦袋,眼中全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
“這群惡棍,我定要叫爹爹將他們全部抓起來!”雲兒何時受過這等委屈,揮開卿羽的手,對著門又是踢又是踹。
想來這三月天,晚間還是有些冷,那兩個龜奴守在門外又冷又凍,心情本就極其暴躁。一想到正是關在柴房裏的兩人害的,還敢鬧騰,更是火氣。
把門打開,兩人各提一條短鞭,二話不說就開抽。一邊嘴裏還大罵,“讓你叫!讓你叫!”
“雲兒!”卿雲趕緊上前將被抽的在地上蜷縮著滾來滾去的少年護入懷中,他那麼脆弱,怎麼可能受的住這樣的毒打。
這兩個以後畢竟是要蹬台的,兩個龜奴也不敢真下死手打,除非他們想被老鴇千刀萬剮。
氣順一點了,兩人呸了一口,出去將門鎖上,繼續看守。
沒了動靜,卿羽才直起身子,一動牽扯到了傷口,痛的他皺緊了好看的劍眉,一張俊朗的臉也霎時變的慘白,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緩了好一會兒,身上才沒那麼疼。他趕緊察看蜷縮在地上的小小人兒。隻見他一張精致的小臉蒼白的近乎透明,如羽扇般的睫毛覆蓋在臉上,蓋住了那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此時他一動也不動,單薄的身子好似隨時都會飛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