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頭疼地把信塞回陸公公身上,這邊的事還沒上軌道,那邊又跟催命一樣加快動作,歐陽逆羽分明是怕自己死後有人不服才趕緊換上他的人,隻是不知太子死後,歐陽逆羽想捧誰當皇帝,是那位傻弟弟,還是瘋十六,如果是那樣,結果豈不是更可笑。

牧非煙見太子展顏忍不住問:“太子笑什麼。”

周天看他一眼,突然有點慶幸自己不再宮裏,如果直接麵對他們,焰宙天說不定真被當精神異常給治死:“沒什麼,突然覺得你很可愛。”周天說完並沒放在心上地想著宮裏的事。

牧非煙氣惱地扔下太子直接走了。

陸公公見狀驚訝地看著牧大人利落又幹脆的走人姿勢、再看看並沒有生氣的太子,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可具體什麼不一樣他又說不清楚。

“怎麼了?”

陸公公急忙拋開困惑,忠心又小心翼翼地問:“太子,咱們出來半月了,皇上一定十分掛念太子,太子打算什麼時候回宮?”

提到焰國皇帝,周天更頭疼,她名義上的父皇是正兒八經的昏君,除了睡美人建宮殿沒什麼建樹,可惜也沒造出一座阿房宮,純屬浪費昏庸:“玩膩了再說。”最不濟等子車世衡量了大壩和濕地,然後水車的事情談妥後再回去。免得看到那些腸子拐彎的人,心裏不痛快。

另一邊。

坐在輪椅上看書的襲廬聽到牧非煙的話頓時抬起頭,蒼白的臉頰枯槁無神,手指嶙峋若骨:“你說什麼!太子見子車先生?你確定你沒看錯!”

牧非煙也希望自己看錯了,但太子和子車先生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麵前,他想不信也不行。

牧非煙一五一十地把太子見到子車先生和進入文苑的事說了一遍。

襲廬越聽越心驚,臉色越來越蒼白,想起太子昨日反常的舉動更是有些慌亂:“是誰給太子捉刀?太子怎麼會懂那些?”

太子愚笨全宮皆知,怎麼會琴藝、又怎麼可能見到子車世!即便是歐陽逆羽也要提前一個月送上拜帖,還要看子車先生有沒有空,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斷斷不會是太子見了子車世!

襲廬驟然看向牧非煙:“你沐浴了嗎?”

牧非煙搖頭,他剛回來,怎麼可能沐浴。

襲廬認真地看著牧非煙,神情懇切又無限期許和正義:“你現在去沐浴,今晚一定要侍寢,務必讓太子跟你……”襲廬沒有再說,但各種意思不言而喻。

牧非煙隱隱有些排斥,一個大男人做那種事,想想也會渾身不舒服,但潛意識裏比襲廬還在意太子今天的舉動,尤其是太子最後的琴和字絕對不可能找人代筆,那太子的才學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太子為何藏拙?

襲廬見牧非煙猶豫,聲色內斂地看著他:“想想焰國萬千子民,想想孫清沐,你今天的犧牲不會白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