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沐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無力,似乎所有以前學過的知識,刻在腦子裏的內容遠比現實讓他不安惶恐,原來這就是他的國度,在他呻吟於六年之中的‘苦難’生活時,比他更苦難的人們奮力的活著,他們寧願有動人的姿色,寧願有可供別人差遣的用處,隻求換來一頓溫飽。

如果隨太子出盛都的那一刻他還覺的太子欠他什麼,時至今日,太子欠不欠他重要嗎,不過是一具皮囊,重不過生活在焰國土地上掙紮的人們、重不過和片河山的千瘡百孔。

趙太醫走過來道:“大人,藥物不夠了。”趙太醫看眼排在帳外等候救治的人們,無奈的歎口氣。

“先做簡易的處理,不能讓他們白等,給他們診診脈,他們也心安。”

趙太醫點點頭,望著近在咫尺卻無法行進的城牆,問:“不知太子進去了沒有。”

突然,急速的馬蹄聲響起,遠哨的侍衛出乎意料的騎馬奔回,行至營前快速勒馬,興奮的道:“大人!大人!歐陽將軍接應的藥物和軍醫到了,還有糧草,太子在城中等您呢!太子讓大人趕緊過去跟殿下彙!大人上馬吧!”

孫清沐納悶的看眼趙太醫,太子找他這麼急做什麼,歐陽逆羽來了反而好,有糧食和藥物總算可以解燃眉之急。

趙太醫推孫清沐一把:“走吧,東西到了你在這裏也沒什麼事,趕快去,說不定太子有事。”

沈飛和蘇義也趕了過來,看著江土什麼也沒說拉上孫清沐走了,兩人還未開口的話隻能憋回心裏。

蘇義望著跑遠的馬匹,轉身牽了一匹馬過來:“我也去,這裏交給你了!”說完勒馬而去。

沈飛想喊他,見他跑的太快,隻能閉口,轉而看向回來的侍衛:“太子可有交代什麼?”

眾侍衛收拾著帳篷和兵器道:“太子讓屬下即可進城,一個都不能少。”說著有意的看了眼守衛森嚴的馬車方向。

沈飛了然,施天竹跟著他們奔波了一路,身體狀況本就不好,最需要醫治的就是他:“那好,咱們也即可啟程,這裏暫且留給三位太醫和歐陽將軍。”

孫清沐被急急招來,尚且沒來得及跟歐陽逆羽說一句話,孫清沐不認為太子想男人想的異常需要他,就算太子有需要就地取材大於非他不可,不知太子傳喚他有何要事。

周天等在放糧的大道上,看著偶然鼓起勇氣拿走糧食的人,接下來就是無止盡的恐怕,連續三天了,依然是零星的慘淡,周天不明白這裏的風土人情,不知他們此舉何意,歐陽逆羽又是玩刀的,城中能談話的文官都沒有,白白浪費了時間,連帶著下放的糧食她也不清楚該送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