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幹脆什麼都不說了,說好了她與沈飛和施弑天談,他卻自己跑出來了,既然如此省的自己費口舌,人家的話多管用呀:“傻站著幹嘛,聽懂了都出去找吧,多站一分鍾你們就多一絲向駱主挑戰的希望,迫不及待啊!”

周天話落,房間裏隻剩駱曦冥跟她,周天失笑的搖頭,果然很管用。

遠在漠國的西部,頻臨與天威國的交界處,焰國第四大河水河的發源地亦是太子焰宙天封底綠潤平原之上,這裏是焰國比較富庶的地方,種植占焰國總產量一半的細糧作物,這裏四季鮮明,水源豐富,是焰國第二大平原。

位於綠潤平原的岷安城,在遼闊的綠潤平原上並不起眼,此時一行載藥歸來的商隊低調的通過了岷安城門,雖然低調但守城的士兵卻給予他們最高的尊重。

因為這是岷安城最大的藥商白家的隊伍,在大夫缺失的今天,白家無疑被全岷安城民敬重。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歡快的向後麵的馬車上跑去,脖子上的金項圈混合著鈴聲叮叮當當作響:“姐姐,姐姐,那位胖哥哥醒了。”小男孩眼睛亮亮的,臉蛋粉嘟嘟的嬌嫩。

馬車的簾子掀開,梳著兩小辮的丫頭急忙噓一聲:“小少爺輕點,小姐剛睡下。”小姐一路走來日夜不停的給人問診,身體怎麼吃的消:“他要醒了少爺先喂他喝些水,等小姐醒了,奴婢讓小姐去看看,行嗎?”

小男孩驕傲的看眼裏麵,然後用力的點點頭:“恩。”說完轉身急忙跑開,他要幫姐姐喂大哥哥水,他是聽話的好孩子。

丫鬟融雪看著小少爺跑開,無聲的歎口氣,男女有別,下次再去看那人的時候支上紗簾總還有必要,第一次是不得已,那人受傷嚴重又發著高燒,小姐情急之下不得已退了他的衣服,幸好當時都是自家人在,又是郊外,如果讓外人看到,她家小姐怎麼嫁人。

融雪放下車簾看向熟睡的小姐,都六天了小姐也該歇歇了。

白鬆音,白家的大女兒,在太子屠殺焰國大夫時期,其父親和哥哥也死在了太子怒火之下,白母聽聞這一消息後病倒。白鬆音躲避著太子民間不準行醫的詔令,親看醫書嚐遍湯藥,若不是太子近兩年興醫,白家依舊會低調的走下去。岷安城也不會有如此輝煌的白家。

白鬆音並不漂亮,自從哥哥父親去逝後家裏的重擔都落在她身上,伺候母親躲避抄家照顧弟弟妹妹,在她人生最需要綻放的時候她卻在深山裏采藥與野獸撕搏,下地耕種,她的皮膚並不嬌嫩,頭發有些發黃,雖然現在日子好過些,人也精神很多,但卻沒有都城王孫小姐般的姿態,反而顯得消瘦精神。

融雪小姐為小姐拉拉被子。

白鬆音恍惚的睜開眼,搖晃的馬車瞬間讓她清醒:“怎麼睡著了。”她的聲音很好聽,卻不如自己丫頭長的好看。

“小姐,我們進城了,您可以多休息會。”融雪心疼的為小姐倒杯茶,這麼多年,小姐受苦了。

進城啦,白鬆音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但又突然回頭問:“我們撿到的那人醒了沒?”如果再不醒就危險了。

融雪笑笑:“小姐你就別擔心了,剛才小少爺來報,醒了,奴婢讓少爺給他喂了些水。”

白鬆音聞言鬆了口氣,醒了就好,繼而掀開被子:“我去看看,傷口如果再發炎就不好處理了。”那人應該是受了內傷又不知什麼原因有了外傷,才導致失血過多昏迷,但那人衣著講究恐怕是富貴之家,還是問清了去處,派人給他家人送句平安。

這樣的人焰國見的多了,以往更嚴重,這兩年情況才有些好轉,她以前還救過從太子屠城刀下活過來的人,那才是九死一生。

鷹風流醒了,看著眼前天真無邪的眼睛和他手裏端著的碗,鷹風流有些迷惘。這裏是哪裏?

馬車猛然一陣搖晃,鷹風流傷口驟疼,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惹怒了大哥,大哥一氣之下下了重手,為了躲避大哥,他拚死跑了出來,再然後的記憶有些模糊,似乎是迷路了,然後景象變的模糊,再然後有什麼東西撞了他,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完全不記得。

鷹風流突然坐起來道:“這裏是哪裏?”他要找周天,不能落在大哥手裏,身體一陣虛弱又倒了回去!不行,他不能跟大哥走。